但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娇气了。
嘴巴蠕动半响,话未出,头先轻轻点了下去。
南桑和驻地贵宾景深的交集。
突然变深了。
照常不说话,极少对视。
但三餐总要见一次。
南桑在办公室。
景深会把饭送来。
她不忙。
就把饭盒递过来。
在忙。
就打开摆在她面前。
有次南桑接电话长达半小时。
景深就在房间里等着。
在她接完电话。
把饭菜拿出来碰碰,凉了点就加热。
再摆好离开。
有次南桑去工地了。
错过了饭点。
景深出现在工地,原本只是草草逗留就离开的他穿着一身黑衣,提着饭盒在她身后跟着。
她走他走,她停他停。
见缝插针的让她吃饭。
还不忘叮嘱,“洗手。”
偶尔僭越的在露天拧开矿泉水倒水让南桑洗。
俩人距离疏远,但相互动作无比熟稔。
景深是城主点名的贵宾。
他自己低调,且除了第一天就没穿过制服,并且没在工地怎么漏过脸。
南桑不说,没人当他是贵宾。
华人工人同样。
南桑不同。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盐城第一千金。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全在百十口人眼中。
不过半个月。
流言肆起。
夜深。
南桑踩着霜露到家。
客厅灯火通明。
南桑心里咯噔一下。
客厅氛围却和想的不一样。
笑闹不断。
杨浅和忠叔第一时间围上来,“谈恋爱了?”
她在俩人兴奋劲浓郁的眼睛上扫过,“你们很想我谈恋爱?”
“废话!”杨浅嘴巴上没把门的,“你也不瞧瞧你多大了,长得俊有钱有什么用,也不耽误盐城这些臭男人背地里嫌弃你年纪大。”
五年前。
南桑不过二十七。
在相亲的时候就已经被暗搓搓的嫌弃了一次。
今年她三十二。
在早婚早孕的盐城本地是妥妥的超级剩女。
甚至很多像她这个年纪的都已经做奶奶了。
她敛眉听杨浅唠叨完。
听忠叔唠叨。
他们说不反对南桑一辈子不嫁人。
自己一个人没什么不好。
但更希望南桑以后能嫁人。
组建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
南桑打断:“我没谈恋爱。”
草草一句被无数句打断。
“谈恋爱就谈恋爱嘛,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我们还不知道你嘛,如果不是对人家有意思,怎么可能会许他在工地上跟你屁股后面转。”
“那男的多大年纪,长相怎么样,盐城还是国内的?”
“盐城的不行,思想根深蒂固,转不过来弯,国内的好。”
“国内清楚三十正当年。在工地上干活更好,家里没什么钱,把他老子娘都接过来,万事大吉。”
南桑说:“是景深。”
杨浅兴冲冲的继续,“这次可不是我们包办婚姻,是你自己……”
她笑容卡在了脸上,“你刚说谁?”
南桑说:“这次来驻地的是景深。”
满室喧哗被按下了暂停键。
南桑低叹口气,轻声解释。
说厨师临时走了。
她早上走的太早。
不想佣人起来给她准备饭。
景深自己带饭。
给她多带了一份。
她每隔三天给一次钱。
价格不低。
俩人不是流言里的关系。
平日里根本不说话。
除了三顿饭,连面都不见。
南桑解释完了,静静等待。
预想的叫骂连天和唉声叹气却没来。
杨浅率先问,“你怎么想的?”
南桑还沉浸在杨浅竟然没骂人的匪夷所思,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心里还有他吗?”
忠叔跟上,“别着急回答,好好想想再说。”
他语重心长,“时间已经走了很久了。”
南桑失眠了。
在凌晨三点爬起来迈进后花园。
站定看了墓碑许久。
轻声吐出答案,“可有些事,没办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