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慢吞吞开着房车,在两年后的深夜踏进京市。
于郊区豪华疗养院门口停下。
在夜色中看向门口坐着轮椅的黑影。
穿着一身黑,瘦了不少的江州打破平静,“好久不见。”
南桑莞尔一笑,“好久不见。”
南桑之前就隐隐有感觉。
疗养院是唐棠给江州建的。
但时间长了点后,疗养院却不为唐棠所掌控了。
否则半年前她明明感觉江州好转了。
唐棠不该毫无察觉。
真的面对面才发现那若隐若现的感觉是真的。
不知何时。
这所疗养院的确被江州全权把控了。
“在想什么?”
南桑接过江州递来的咖啡,“腿是怎么回事?”
“封闭治疗的后遗症。”
“封闭治疗很辛苦吧。”
江州唇角笑意不变,“还好。”
南桑笑笑没再说。
江州打破平静,“你这两年去了不少地儿。”
“是。”
一声汪汪叫喊打破平静。
长寿的绳索在一个面生的男人那。
南桑拍了拍手。
长寿朝这边跑。
没几下,因为受控他人脚步停下。
眼巴巴地看着她。
南桑冲它安抚一笑,回眸直视江州,“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想出去转转。”
江州抬手。
那人松手。
长寿跑了过来,挤进南桑腿边。
凶巴巴得朝江州叫了两声,挨着南桑半坐着。
南桑挠了挠它下巴,“现在吗?”
“恩。”
“自己?”
“和你。”江州说:“还有长寿一起。”
他手指摩擦了瞬杯壁,“但我的腿可能还需要个一年半载的治疗。”
他停顿片刻,问她,“你能在京市等等我吗?”
南桑不得不看向他,“你变了很多。”
以前的江州。
哪怕言辞再卑微。
南桑依旧隐能看见少年时霸道的影子。
现在的江州。
瞧不见了。
江州笑道:“你也变了很多。”
南桑海藻似的长卷发用鲨鱼夹盘了起来。
皮衣,工装裤,皮靴。
脑袋上顶着墨镜。
两年前的恬静无忧一扫而空。
再朝前的阴沉美艳同样一扫而空。
身着一身黑衣。
却像被阳光照了个透。
有种说不出的飒爽。
江州喃喃道:“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也很陌生。
南桑打断,“北部那摊子,你不打算要了吗?”
江州回神摇头,“不要了。”
“小宝是你的儿子你知道吗?”
江州松散交握至膝间的手微顿,松松握握几许,说心理话,“拿北部还她,我自认已经足够了,后半辈子,我想为我自己而活。”
南桑点点头,再问,“前几天的车祸听说了吗?”
江州眸子突然仓促移开了。
抿唇一瞬说:“她为了独掌北部,对江家雷厉风行,属于江家的蛋糕几乎被她掠夺一空,他们忍无可忍对她下手很正常。但没下次了,过几天我会作为中间人让他们碰一面,各退一步后,天下太平。”
这些话像安慰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