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还没死心,继续劝我,“晚澄,都要过年了,谁家不团圆。你就替你弟弟把钱还上吧。他在家,也有个人能帮我照顾你爸,咱也省去雇护工的钱,你说是吧。”
我斩钉截铁地回她,“我没钱。你要么就让要债的把他打死,要么就让他自己去赚钱还债。”
我妈急了,“你这么很心?真不帮他?”
我不再纠缠替博宇还钱的话题,“妈,我这进来个电话,先不跟你说了,挂了。”
挂断电话,我将手机调至静音便去洗澡了。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九,街上喜气洋洋的,沿街的商铺挂着应景的春节挂件,我一个人来到公司,员工提早就被我放假了。
打开电脑,我专注的看今年的业绩报表。
忽的,胃里一股酸涩感直往上涌,差点冲出喉咙。
早上吃的豆浆油条,吃的时候就觉得不太舒服,油条只吃了半根,剩下的半根被我打包带公司了。
现在闻到那股油味,就觉得恶心。
我拎着打包袋丢到卫生间的垃圾桶里,再回到办公室,还是能闻到那股油味。
最后一天,我提出来公司值班的,现在看来坚持不到下班时间了。
刚出公司大门,我就扶着墙根吐了,吐的都是早上吃的东西。
直起腰,胃里火烧火燎的。
想起昨天看到的新闻,有人因为工作过劳导致胃癌,联想这几天胃部都不太舒服,我内心忐忑就直奔医院去了。
人民医院距离公司近,虽然沈听澜的舅妈在那,但她是妇科的,应该不会碰见。
我之前因为胃溃疡有过病史,在一楼挂了消化内科的号。
经过医生的初步检查,先排除胃溃疡,又给我安排胃镜和其他化验项目,让我明天一早再过来做进一步检查。
二姨让我去她家里,跟她一起过年。
年货她都准备齐了,特意叮嘱我什么也别买。
可大过年的,谁串门还空着手去,我知道她喜欢小酌,去薛东延的酒庄买了两瓶特级的红酒。
二姨来开门,我举起两瓶红酒,“噔噔,怎么样,特级的,我们跨年喝。”
二姨笑着让我进门,接过红酒,道:“你倒是会买,年货都办了,唯独忘了买酒。”
我脱了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也没注意口袋里的胃镜排队表掉出来。
等我们吃过晚饭,我在厨房帮忙洗碗,二姨在客厅收拾。
她拿着医院的单子来厨房找我,“晚澄,你胃不舒服?我看这是预约胃镜的单子。”
我边洗碗边说:“嗯,有点不舒服,早上吃的豆浆油条,结果去公司吐了,我怕像前几天新闻里报道的那人,得什么大病,就去医院检查下,医生排除我胃溃疡,但需要做胃镜查具体原因。”
二姨说:“明天我陪你去。”
“不用,我一个人能呕……”刚说完,我就捂着嘴跑去卫生间了。
晚上吃的饭都吐了,等我出来,二姨眼神担忧地问我:“你该不是怀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