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咱们歇一晚,明日一早返航。”周永深说道:“不过,在临走前,我们需按照拓殖司的吩咐,在此地埋界设碑,留下我们新华的标记。”
夕阳西下,霞光将瀑布照耀的五彩缤纷,似乎将汹涌的水流切成无数碎银子,煞是好看。
飞溅而下的河水,传来隐约的轰鸣,让人心生惶然之色。
一块水泥界碑埋在了水潭旁边的巨石下,碑面刻着“新华永固”四字,边角雕着缠枝纹。
那是拓殖司特意从启明岛本部定制的,宽一尺二,长两尺,界碑底部甚至还预留了尖锐的插入结构,可在无法埋设的情况下,嵌入岩石缝隙。
这是拓殖司大人的吩咐:“要让野人土蛮知道,凡立碑之所在,皆为新华之土!”
次日清晨,天气晴朗,朝霞如火。
“探路者-2号”升帆起航,向子午河下游飞驰而去,匆匆结束了这场短促的探索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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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6日,正午的阳光显得格外刺眼,王小山站在码头上,手搭凉棚朝大河西侧眺望着。
一艘小型桨帆船正逆流上溯,朝着他们沐阳堡(今华盛顿州温哥华市)的方向而来。
移民船?
物资补给船?
算了,不管来的是什么船,总之是要给沐阳堡带来些什么。
若是移民的话,那自是充实了当地的人口规模,壮大了我新华的实力,也不再害怕附近的土人部落心生歹意。
要是运送的物资,那就更好不过了,这样就不用担心未来几个月会饿肚子了。
“到地了!都下船吧!”随着船长的一声大喝,甲板上、船舱里立时涌出四五十个移民,神情茫然,四下张望着。
“不要挤,一个个排着队下船!若是掉到河里了,可没人来搭救你!”当水手将一块搭板铺在甲板和木质栈桥之间时,移民们似乎都想尽快离船登岸,使得甲板上出现一阵混乱。
惹得水手们上前一阵踢打喝骂,竭力让移民们变得更为有序。
“朝鲜人?”
“多半是吧,瞧他们这番模样,应该是朝鲜人。”
“哟,好像还有十几个倭人。”
“倭人有啥稀奇的!我是琢磨着,这船上咋没运女人过来?”
“别想了,我们这种新拓之地,怎么可能会送来女人!”
“不是吧。前一阵,我听那些到港的船员提及,今年四月份上头往新华湾发送了一千二百多名妇人。咱们这边虽说是新拓之地,也不至于一个女人都不给吧!难不成以后都要去寻摸一个土人婆姨?”
“你说呢?咱们别说还没分配土地,就连自己的居所都没一间,怎么养女人?该不会跟着我们一群爷们挤大通铺吧?”
“哈哈……”
码头上看热闹的移民不时发出一阵阵哄笑声,搞得那些刚下船的新移民有些手足无措,怯怯地看着他们。
“老规矩,十个一组,排成一列纵队,全部到检疫区进行必要的清洁。”
码头上,一名移民拓殖部的官员指挥着民兵将一个个新来的移民赶进卫生检疫区,先进行身体清洗,然后便实施为期五天的临时防疫措施。
其实,这些被分配而来的移民在抵达新华时,已经历了一次长达15-20天的检疫隔离,初步筛除了那些潜在的传染病携带者。
不过,这些新拓殖区为了确保辖地内的卫生健康安全,会对分配而来的新移民再进行一次检疫隔离。
只是,时间稍稍缩短一点,暂定为五天。
其实,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根本无法发现可能存在的传染病原体,也就图个心安罢了。
“哟,这几大桶装的什么玩意,这么刺鼻?”当新到移民全部下船登岸后,数名水手从船舱里抬出几个木桶,虽然密封严实,但仍传出一阵强烈的刺鼻味道。
“什么玩意?”一名粗壮的水手直起腰来,笑着说道:“毒药!若是未能按时完成拓殖考绩,将你们一个个全都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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