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不信。
“偏就这么巧,你私藏他的帕子,他私藏你的坠子。”
许之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周身气血翻涌,一时口不择言起来,“朕最信任的两个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私相授受。”
姜姒低垂着头,整个人却异常平静,“他已娶妻,陛下可以放心了。”
他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一巴掌扇了过来,姜姒摔在地上,髻上的珠钗也摔出去很远。
他用了十分的力气,因而她的唇角被打出了血来,一股腥气在口中弥漫。
他斥道,“跪下。”
姜姒发髻散乱,她抹去了唇边的血迹,温顺地跪在他身前。
“你现在,可真像一个女昌女支。”
见她低垂着头不说话,他单手扣住她的后颈,逼她高高扬起头来。
他的目光狠厉阴翳,又冷又沉。
他就像个陌生仇人,早将自己曾经的承诺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姜姒庆幸自己没有再信过他的承诺,因而此时虽被他凌辱,心里倒不似从前一样凄惘无措了。
她记得裴成君的话,他说,“若那个人不能顾惜你,必也不值得托付。”
她平和地望着许之洐,“是,姜姒是女昌女支,请陛下息怒。”
他此时的神色十分复杂,面色仿佛有朔风扑过,冷冷地盯着她。
她眸中泛起水光,淡淡笑道,“陛下从来没有信过姜姒,也永远不会待姜姒好。姜姒孤身一人,活着便是酷刑。”
“陛下若是实在恶心姜姒,便请陛下开恩,赐姜姒一死。”
许之洐身子一僵,半晌没有说话。
活着便是酷刑。
她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因而问道,“裴昭时你也不管了么?”
姜姒垂眸一笑,“他是陛下的孩子,任由陛下处置。”
他眉头紧锁,透着一丝疲惫。
他拿她已经毫无办法。
不,谁说毫无办法。
她不喜欢他碰她,那他便偏要碰。
他扣着她的后颈欺身狠狠地吻了上去。
果然,她开始挣扎起来。
怎会有“毫无办法”的情形发生,笑话。
他有那么多的方法来管教她。
扯开她腰间的丝绦,就要将她双手缚起。姜姒挣开他,仓皇往外逃去。
“关门!”许之洐断然冲外喝道。
殿门“吱呀——”一声关得严严实实,姜姒没能逃出去。她靠在殿门上,慌乱转身戒备地望着许之洐。
他就慵懒地倚靠在龙榻之上,玩味地打量着她。
她的发髻散乱地垂下来,纤细的腰身因为没有丝绦的束缚,华美的衣袍便也松散着。
他满眼都是轻蔑之色,看起来乖张锋锐,又似有些幸灾乐祸,片刻缓缓启唇,“你能跑到哪儿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