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从前她每一次受到许之洐的凌虐,心中便懊悔不迭。
他不该去碰她。
即便被人暗算,也不该生了亵渎之心。
见他磨磨蹭蹭,许之洐已是面色冷凝,“若不想走,朕便亲自教你如何调教女人。”
姜姒陡然打起寒战来,她猛地抬起眸子,却看到他那双眼里,含着肆意的轻蔑、玩味和奚弄。
“末将告退。”伯嬴不敢再逗留,忙垂头退了出去。
待殿门阖上,许之洐抽下腰间玉带来,毫不留情地朝姜姒打去。
他是天子,他腰间的玉带共二十四銙,那一銙一銙的玉带板打在身上要比藤鞭还要疼痛。
姜姒只有一件薄薄的里袍裹身,因而越发感到痛楚。她忍不住痛呼出声,但到底不敢躲闪,只是蜷着身子生生地挨着。
他打了十余下,见她脸色煞白,蹲下捏起她的下巴,“他碰你哪儿了。”
姜姒心中酸酸麻麻,她睫毛轻颤,“陛下,是有人暗算......”
“朕自然相信有人暗算,只是若不是真情流露,你怎么敢去抱他?”
姜姒胸口一滞,随即心神微乱。
真情流露?
她不知道。
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着,手上的力道加大,低沉的声音有意抬高,“说,伯嬴碰你哪儿了?”
姜姒被他骇得浑身发抖,她几乎要崩溃了,慌得闭紧眸子,怯懦道,“臣妾不知道......”
他扣住她的后颈,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拉到铜镜跟前,迫使她向前正视。
镜中的人十分狼狈,一件里袍将将裹住身子,领口方才已被扯烂,露出一截肩头来,方才被玉带打得通红的印痕清晰可见。
她发髻早已散乱,簪子也早不知摔到哪里去了。
她赤着脚,在冰凉的地面上无处躲藏。
他总要她正视铜镜之中自己最不堪的模样,好让她承认自己的低贱。
她垂下眸子不敢再去看。
他偏偏又作劲扣紧了她的后颈,她不得不再次抬头看镜中的自己。
方才,方才在榻上,这便是伯嬴眼里的自己么?
如此丑陋的一张脸。
如此淫亵的一具身子。
他低低说道,温热的气息吐到她的耳畔,“他亲你了,朕看见了。”
姜姒猛地打了一个激灵,“陛下恕罪......”
他的手在她身子上轻描勾画,她全身僵硬,头皮发麻。
他探向她的玉杵,恨不得抓烂揉碎,“可碰过这里?”
姜姒心惊肉跳,她双腿一软,险些倒下。
她含泪摇头,“不曾。”
“是么?”他轻笑一声,神色却分明是冷漠到了骨子里。
“姜姒,朕该怎么说你才好。”
姜姒声音发着颤,低声求道,“陛下恕罪,阿姒知错了......”
他拿那冰凉的玉带在她脸上摩挲滑动,“你为何那么怕朕?”
她怕那玉带再打下来,因而极力克制着眸中的泪珠,低声重复道,“阿姒知错了,知错了......”
这气势压迫得她喘不上气来,想想来日之路一片暗沉,一点希望都没有,眼泪便再克制不住,哗得一下溃了出来。
来日还能更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