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姎泪流满面,她的手死死地伸向火炉,“我的木哨!”
他将她压在身下,如同嗜血的野兽般去撕扯她仅存的抱腹。
此时殿门被“哐”地一下撞开,紧接着便是一只黑色獒犬扑哧扑哧地冲许之洐扑来。许之洐先前吃过一次吠吠的亏,早有防范,瞬间翻身抽出七星匕首,朝吠吠肚子上划去。
七星匕首是天下少有的利器,用来杀人亦是一刀封喉,何况是犬腹这般柔软的部位。吠吠嗷呜一声,摔在地上,滚烫的血即刻迸溅出来,抛洒了阿姎一身。
“吠吠!”阿姎大哭,她爬过去抱着吠吠,它气息奄奄,那薄薄的一张皮已承载不住它的五脏六腑,血流的满地都是。
阿姎手足无措,她跪在许之洐身前哭着去求他,“殿下,快救救它吧!它快死了!”
许之洐阴沉着脸,“它早便该死了。”
阿姎满脸是泪,她不停地磕头,“殿下,求求你快救救它!”
她想抱起吠吠去求伯嬴与白芙,他们总是跟着自己有求必应,想必他们会救吠吠罢。她用力去抱吠吠,吠吠如今个头又大又重,又无力地瘫在地上,阿姎抱不动它。
她拖过自己的袍子去裹住吠吠鲜血横流的肚子,眼里满是乞求,声音哀切,“吠吠,你不要死!”
他在一旁无动于衷,冷眼旁观着她的手足无措。
吠吠瘫在地上,嘴里吭哧吭哧的喘气声逐渐小了下去,它在阿姎的怀里呜呜哼叫着,仿佛在说,“主人,救命......”
阿姎用尽全身力气去拖起吠吠,才走两步便被锁链拽倒,连人带狗又重重地摔在地上。那狗方才被袍子将将能裹住的五脏六腑此时也被摔了出来,其状凄惨无比。
“够了!”许之洐喝了一声,从那一人高的烛台上取下几支长长的红烛,一并握在掌心,烛焰朝下,朝她裸露出来的肌肤滴去。
那红烛燃了数个时辰,已是积攒了不少蜡油,此时齐齐滴淌到她的肩头后背,烫得她肌肤发红。
阿姎抱住肩头,瑟瑟惶恐地看着许之洐,她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恼怒至此,但是他脸上的神色十分阴翳,令人不安。
她茫茫然叫道,“殿下......”
分不清她身上到底是吠吠的血,还是殷红的烛泪。
她侧过脸便看见吠吠已然闭上了眼睛,鼻翼间的呼吸几不可闻,慢慢地就连嘴边的短胡须也渐渐不再翕动,阿姎心绪恍惚,怔怔求道,“许之洐,吠吠是你给我的,求你救救它吧!”
那蜡油每滴到她身上一下,她便受惊瑟缩一下,渐渐便也不敢再动。
“还去找裴成君吗?”他蹲下身来,秉着蜡烛去映着她的脸,好似在仔细端量她的神情。
阿姎潸然泪下,摇曳的烛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他那双犀利的丹凤眼毫无感情,冷然盯着她。阿姎确定的一点是,裴成君永远不会这样待她。
见她不说话,他又捏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正视自己,“看来还没有长脑子。”
阿姎握住他的手腕,蓦地抬头死死地咬住了他。
许之洐没有想到她居然敢咬自己,一时低呼出声,厉声斥道,“放开!”
阿姎死死地咬着不松口,直到他将烛焰整个扣在她颈上,她才痛呻一声朝后退去。
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惶恐又戒备地盯着他,被蜡烛烫过的每一处都火辣辣地烧得难受。她的哨子被烧了,她的狗被开膛破肚,此时亦断了气死在她身旁。就连她自己,也仅剩了沾满血的抱腹衬裙,发髻凌乱,暴露出来的肌肤凝结了许多烛泪,后颈处被烛焰烧得发黑。
他步步朝她迫来,那面上溅着血,形容可怖。他手腕上被咬噬出两排深深的牙印,此时亦泛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