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外殿的女子却哭出声来,抢先道,“陛下赐一件袍子给婵儿吧,婵儿好冷......”
许之洐眯起眸子,脸色阴沉得几乎要凝结成霜。
姜姒心中一动,“殿里有炉子,你进来取暖吧。”
那女子闻言果然起了身,绕过屏风,盈盈然进了内殿,识趣儿地跪了下来。
望了姜姒一眼,还不忘娇声道,“多谢姐姐。”
姜姒抬眸望去,那女子只着了芙蓉色的绣花抱腹与衬裙,洁白的双肩裸露在外,她便大概知道了那女子是什么情形。
与曾经的自己多么相似。
曾经她也是如此不堪地跪在他的面前。
却听许之洐凝眉肃声道,“滚出去。”
苏婵跪行几步上前,又去抱住许之洐的腿,可可怜怜道,“陛下不要再罚婵儿了,婵儿已经知错了......”
许之洐又恼又窘迫,他根本不想与这个苏婵有任何牵扯,尤其在姜姒跟前。
偏偏苏婵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纠缠,他脸色气得发红,急赤白脸朝殿外喝道,“周叔离!”
周叔离闻言赶紧进了殿,见内殿这奇怪的一幕,又踟蹰着不敢上手。
尤其苏婵赤着双臂,他想去拉扯都无从下手。
苏婵方才便怕了周叔离,此时见周叔离进来,越发抱着许之洐的腿往他身后躲,软软叫道,“陛下,再疼疼婵儿,再疼疼婵儿吧!”
周叔离正逡巡着不敢上前,又听许之洐斥道,“你死了么!”
周叔离只得作势去拉人,劝道,“您快起来吧!您快出去吧!”
苏婵小小年纪便进了宫,深知如何在宫中生存下去。尤其这一夜快过去,她基本把许之洐的性情摸了个七七八八。
尤其自觉得是忠烈之门、功臣之后,长姐又是侧妃,皇长子又是自己的亲外甥,又仗着自己年纪小,料定许之洐虽责罚自己,但必不会动真格儿的。
因而苏婵藏在许之洐身后,抱得越发得紧,“陛下救救婵儿!”
好似她与许之洐已经发生过什么亲密的关系一样。
她的胸脯无意识地蹭在许之洐腿上,软软热热的,越发令许之洐难堪。
他呵斥道,“苏婵,你在干什么!”
姜姒眉心一动,她原本便听说过苏婵的名字,这是苏采女一直被扣在未央宫的妹妹。
她此刻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开。
姜姒静静看着,她没有说什么话。
印象中,还从没有人这样缠过许之洐。
有人这样缠着他倒是一件好事。
也许他就不必再掌控自己。
“陛下,婵儿不走!婵儿要跟着陛下!”
许之洐实在无语,“周叔离,你再装死便去永巷领罚。”
周叔离一听要去永巷,好家伙,也不管男女大防了,当即上手拽起苏婵,要将她往外拖去。
苏婵年纪不大,力道倒是不小。
她要命地抱住许之洐,险些将许之洐拽倒。
许之洐这辈子没有如此无语过,此刻反倒发不起脾气来。
好在,总算苏婵似一尾鱼一样一边扑棱一边被周叔离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