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悠悠思考了会儿。
她说的“好事”,是他以为的那种,好事吗?
她们商量好了,要对爹爹做那种事呀?
“嗯嗯,我答应你了。”
苏陌满意地放下小孩,推着他的背让他去金妈妈那儿,又看向金妈妈问:“你那屋吵什么呢?”
金妈妈不好告状,委婉道:“小孩东西丢了,我不是在找嘛。”
“行。”
司空悠悠还没缓过漂亮姐姐带给他的冲击,木讷地随着金妈妈去了左室,看见窗户开着,窗下放了一只凳子。
卫承安爬出去了。
可……
“哎呀,这会儿开窗不安全,”金妈妈笑着过来关窗,大咧咧的语气中透着小心翼翼。
窗外的视线一点点变窄。
在最后的缝隙里,司空悠悠意外发现,有人夹着一个男孩儿跑出了院子……
……
通穴后司空弈吐出一口黑血,缓缓醒了过来。
头痛缓解了一些,仍重得无力抬起,昏昏欲睡。
这会儿卫挽已为他穿好夜行衣,但不一样的腰带系法,以及任督二脉不同以往的轩朗清明,让他第一时间察觉自己被人动过。
他蓦地握住腰带结节。
向来淡定自若的男人,俊脸上满带惊色。
“卫挽,你对我做什么了?”
卫挽正在用湿毛巾擦手,也没瞒着:“大人中毒后性命堪忧,为救大人我只得出此下策,望大人不怪。”
“你脱我衣裳了?”
“嗯。”
司空弈脸色更暗,英俊无匹的脸憋得青青紫紫,难为情道:“脱到……哪一步了?”
卫挽知道他手段的。
这种大人,一般喜欢被询问的一方坦白。
于是老实答道:“脱完了的,大人。”
司空弈眼前一黑。
他堂堂金羽卫指挥使,曾经的昭武将军,国公府世子,这对他来说简直奇耻大辱!
遑论卫挽已是个有夫之妇!
他宁可死在今夜!
缓了缓,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楚夫人向来恪守妇道,定不会盯着我看。”
卫挽抿了抿唇。
司空弈如临大敌,“你抿唇作甚!”
卫挽理解他内心的兵荒马乱。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为难地解释道:“我不过粗懂医术,又疏于练手,不看的话无法找清穴位,万一哪个穴位弄错了,很可能会直接导致大人死亡。”
“因此为了万全,我不得以才为您去衣……”不等他再次发问,卫挽又老实交代:“看了,该碰的不该碰的,也都碰了。”
“您不要有心理负担,您的呃……身体条件,是十分优越的。”
司空弈深深吸气。
天塌地陷不过如此。
他忍着怒意道:“你不怕我康复后,找你算账?”
卫挽淡定道:“那便麻烦大人算一下,您活了之后能创造的财富,以及将来要继承的家产,对半付给我便好。”
“……”
司空弈从不是小肚鸡肠之人。
但此刻,他无法保持冷静。
五年前他已然中过招,五年后居然又栽在女人手上!
这个人,居然还是卫挽。
他无法想象,躺在那儿被卫挽摆弄的自己有多狼狈,他无法面对。
诸多愁绪纠结心头,他眼前一黑。
“大人?”
卫挽试探地唤了两声,无人回应。
又晕了。
她擦了几遍手,晦气地将毛巾扔在他身上。
为了救他,她暴露了隐瞒五年的武功底子,顾不得男女大防为他点穴解毒,牺牲如此之大才得以保下他。
他倒好,一句感谢的话没有,上来便要质问。
合着就他一人守身如玉,她没脸没皮?
她越想越觉憋屈,索性将人一提,往窗外一扔。
还不忘对收尸的人喊上一声:“这位大哥,我屋里还有一个!”
苏陌眼睁睁看着小姐将她辛辛苦苦救下的司空弈给扔了出去。
“小姐,扔那儿您放心吗?”
卫挽走出书房,“你没发现,收尸的人是金羽卫吗?”
“……”
因黑衣人事件,整个寺庙无法清宁。
而位于东厢房的某个贵客间内,卫承安正坐在宽阔的红木椅中。
看着面前跪了一片的下人们,他陷入了深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