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在贫僧提前在信件上,安排了些不起眼的小手段,下面负责传消息的人不时查验,这才能察觉到这信是被人动过的——如此小心谨慎,动这封信的人,绝非等闲。”
道衍和尚双眼微眯,面沉如水。
听到他这一番具体的描述,朱棣欲言又止地把自己能想到的,多种可能的巧合性、意外性猜测,都咽回了肚子里。
沉默片刻后。
神色凝重地点头:“看来的确可能出大事,只是……这样做的会是谁?应天府那位?可本王从朱允熥那黄口小儿登基之时开始便一直都表现得颇为敬重谦恭,请安伏低的奏疏也从来都按时递上去……”
“况且那人手里真正能用、能信的人约莫也就是如今的锦衣卫,应天府眼皮子底下就一大堆忙着要盯的人不说,去年的许多重要事情也都是委派锦衣卫去执行……”
“所以……那个人断断是没那么多精力和人手死盯着本王的。”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下意识的想法。
这一点其实他还真没有想错。
朱允熥何尝不想把朱棣这边盯死?只是从蒋瓛手里拿到的,本来就没有北平府这边的大部分眼线暗桩,锦衣卫再厉害也无暇面面俱到,更没有那么多格外闲置的人手往这边安插,所以只能警惕地盯个大概也就是了。
朱棣的话音落下。
便听得道衍和尚认可地道:“王爷说得不错,所以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说罢,他下眼睑都不由微微一颤。
朱棣目光一凛。
立刻会意。
倒吸了一口冷气,几乎笃定地道:“除了本王的父皇,也再没第二个人有如此动机和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