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杨浅和忠叔都品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景深以后只能在国内发展了。
很正常。
他在血盟待了四年半。
国内敬重他。
同样的,也忌惮他。
没人知道那四年多景深具体做了什么,学会了什么,除了血盟外还结识了什么人。
只知道这种人不活在他们眼皮底下。
寝食难安。
血盟事件结束没多久。
国内加封无数,还给了他别人干到退休都拿不到的头衔。
这个时间点。
景深能来盐城待段时间。
等再过段时间。
他必然被召回国。
好吃好喝的丢进清水衙门养着。
然后被找点理由扣下出境权限。
让他一辈子待在国内。
南桑伸了个懒腰站起身,“他来不了盐城,我不可能去京市,我们俩,无解。”
杨浅沉默了。
而南桑则把长寿哄了回去。
到底都没出去见景深一面。
年后。
城堡依旧。
杨浅和忠叔只字没再提景深。
南桑自然更不会提。
早起午睡,下午带长寿出门。
对年前躲着不露面。
如今不知为何,光明正大出现,明目张胆跟着的景深视而不见。
年初三。
京市打来电话。
钟老的。
热呵的道新年快乐。
小心的问南桑和景深的现状。
南桑心情其实挺平静的。
但还是有点烦。
主要是因为长寿。
不出门蔫吧。
出门了就闹腾。
拽都拽不住。
折腾的甚至瘦了两斤。
她想不明白它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景深。
不想去问的情况下。
只能想别的办法。
“景深要在盐城待到什么时候?”
钟老一愣,斟酌一会,“其实能早点回来最好。”
“你想办法把他弄回去吧。”
“你呢?”
“我什么?”
钟老轻咳一声,“你不一起回来?”
“我家在盐城。”南桑被逗乐了,“您让我为了个男人背井离乡啊。”
“盐城怎么会是你……”
南桑直接把电话挂了。
下午再出门。
景深头一次从跟在身后变成拦在她面前。
南桑避开几次想走都被拦住。
定定看他恼怒又带了点无措和……委屈的眼睛。
叹了口气说实话,“之前那几年,我活得真的很好。”
那几年,南桑带着长寿流浪。
自由、惬意、洒脱。
畅快到甚至有长达数月的时间,从未想起过景深这么个人。
她耐着性子劝,“那几年我过的什么日子你可能不清楚,现在我告诉你。”
南桑牵着长寿。
在绿葱葱的小路上,掰着手指头告诉他那些年她和长寿去过哪些地方,遇到过什么人,看过什么样的风景。
接着细数她的健康。
昭告她的快乐。
南桑甚至翻出手机,找出当初旅行和长寿一起拍下的照片,算得上殷切的一张张划给他看。
她掰开了揉碎了告诉他实话,“没有你,我更幸福。”
“时间告诉了我一个道理,这世上没有谁非谁不可。”
“我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景深,从我世界里离开吧,回到你的世界。”
景深眼尾突然滑下了一行泪。
他偏脸飞快地抹去。
几秒后回过头。
眼泪再次下落。
一颗一颗又一颗。
他草草擦了几下。
狼狈的背过身,像那天在废弃的工厂一样。
又不一样。
手掌缓慢收紧,攥着裤缝低声说。
“可我……很想你。离远了想……离近了……”
景深呼吸起伏不断,压抑着,克制着,同样的,不知该怎么办的,无措到极点的说:“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