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就老老实实回去深造一番,再出来装哔。”
“就凭你现在这点本事?”
“典型的装哔不成反被懆!”
听着耳边传来众人那满是不屑,嘲讽,鄙夷的言辞,这让赵昌隆一张老脸阴沉的都快要滴出水来。
虽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却是在绞尽脑汁想着自己该如何将丢掉的场子给找回来。
而站在一旁的李云婉看着场中众人的风评突然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时,整个人还有些不明就里呢。
她轻轻拽了拽唐天策的衣袖,低声问道:“唐天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刚刚是通过什么手段去证明,那个鼻烟壶是赝品的啊!”
唐天策微微一笑,主动为其解疑答惑:“我的判断依据其实也很简单!”
“这鼻烟壶身上的第一个疑点自然就是在壶身的重量上。”
“我刚垫了一下,发现这壶身的重量较轻,这也就是说,鼻烟壶本身胎骨密度较低。”
“另外,这鼻烟壶虽胎釉洁白匀净,但凡事都怕一个比字。”
“只要你把这鼻烟壶和乾隆年间的同类藏品进行比对的话,这鼻烟壶无疑是要在做工上稍逊一筹的。”
“关于做工这点,你可以用强光手电筒照射壶身再用放大镜进行观察便可发现在壶身釉面上还有着细小的棕眼。”
“除了棕眼这个瑕疵外,鼻烟壶本身的胎质也不够惊喜,只要你潜心观察便能发现这只鼻烟壶彩层较厚,彩面光泽度也欠佳。”
“壶身颜色虽浓,但却过于艳丽了。”
“除了胎骨彩面外,真正让我心中起疑的还是这鼻烟壶本身的画风。”
说话间,唐天策抬手朝着那鼻烟壶壶身上的绘画指去:“乍一看,这鼻烟壶壶身的画风给人一种美轮美奂的精致感,看似出自名家之手。”
“可如果你将色彩与绘画手法两者相互结合后便不难看出,起本身的笔法略显呆板并没有古月轩出品所特有的彩色重叠,反复擦,皱,点,染等特点。”
“综合以上我提到的几点,足矣能断定这只鼻烟壶本身绝非是出自乾隆时期古月轩的藏品。”
“再看其制作特点,两者结合下便不难推断出这鼻烟壶是出自晚清到民国之间。”
语毕,唐天策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射向掌中鼻烟壶。
在强光的照射下,鼻烟壶壶身清晰的折射出丝丝缕缕的七彩光线,形成一种琉璃般的梦幻质感来,显得是那样美轮美奂。
唐天策摇了摇头,不由感慨道:“唉……”
“这鼻烟壶不愧是集合了华夏书法,雕刻,镶嵌,玉石,瓷器,漆器,料器,珐琅,瓷器,金属,玉石等诸多繁复工艺与一身,当真称得上是集百家之长,乃世间少有的宝物。”
“特别是这瓷胎画珐琅的制作工艺更是要经过数次乃至数十次以上的着色,还要反复烧制。”
“在烧制的过程中稍有不慎便会出现损毁导致前功尽弃!”
“而我手上的这只鼻烟壶虽是仿品但却瑕不掩瑜,乃当世少有的精品之作。”
一旁,李云婉看向唐天策的眼神中渐渐多了一抹独特的光。
她不得不承认,虽然和唐天策认识不过短短几天,但这个男人每一次都能出乎她的预料。
从初次见面,两人对彼此非常糟糕的第一印象。
再到之后,唐天策在隧道上夺过自己的方向盘将自己和顾清寒从死亡的悬崖中抢救回来。
包括,当自己得知唐天策就是为顾老爷子续命的那位神医。
可以说,在李云婉的这二十五岁的人生中也见过不少独特的男人,但唐天策绝对是她认识当中最独特的那个。
虽然,唐天策也并没有展示太多,但每一次唐天策都能在恰当的时机,恰当的场合,做出令人惊叹的事来。
就比如现在,任谁都想象不到,那个一人一针便可起死人而肉白骨将自己父亲从鬼门关上抢救回来的济世神医。
那个独自一人就敢面对张思乔亲率的十余名黑衣枪手,却依旧面不改色的泰然模样。
而现在,唐天策更是在不经意间展示出自己在古董鉴宝领域中的超凡造诣和理解。
这让李云婉深切的感觉自己就像是正捧着一本厚厚的书,而她现在不过是刚刚翻开这本书的序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