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相儒冷肃着脸:“您非要亲自上战场杀敌,这会儿体验够了?”
伺候的人拿着一个大大的软枕过来,崔彻动了动身体,让对方将软枕放到身后,挪了挪,待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半躺半靠下后,他舒服的喟叹一声。
过了会儿,在睡意袭来的时候,才含糊地说道:“唐文风不止一次遇到危险,为什么从来不像朕这般狼狈?”话里带着些许不甘心与不服气。
方相儒道:“因为太傅是臣子。”
崔彻强打起精神,半睁开一只眼睛看他:“有什么说法?”
方相儒心中叹气,还能有什么说法,不就是没您扎眼。您但凡换身衣裳,今日怕是都能免去这一遭罪。
但想到这位身上还有伤,他到底是没有直说,而是道:“太傅很小心。”
崔彻不满:“说的像朕很不小心一样。”
方相儒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并没有再接话。
崔彻其实也知道今日之所以受伤,最大的原因在他自己身上。无趣地闭了下眼睛,到底是没再多问:“行了,朕乏了。”
方相儒和其余人行了礼,退到了帐门前守着。
片刻后,呼吸变得均匀的崔彻轻轻翻了个身,面朝里侧,本该陷入熟睡的他缓缓睁开眼睛。经历过战场洗礼,不复往日养尊处优,有着细小伤口的手指缓慢地触碰了下包扎好的伤口,嘴角轻轻扬起一点弧度,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