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他吻去她眼尾的泪珠,歉疚至极,“我明明答应过你的,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我没做到,是我不好。”
“孟阙”
南袖怔住,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晚的孟阙有些奇怪,他一向拿得起放得下,既她无事,他不该这般惶恐的
她抱抱他,柔声安慰“不是你的错,是我,我太任性了。你叫我不要靠近他,我没听你的话,才遭此一劫我再也不会任性了,你带我回家好吗我们回苍龙阁”
“不,我们不回去你不是一直,想去幽冥界转转吗”孟阙在她额头轻落一吻,目光沉静,笑得温柔,
“我们现在就去。”
白钰回到妖王宫时,夜筝已候他多时。
月照闲庭,玉兰花缀满枝头,凋零的花瓣缓缓悠悠地荡下,不偏不倚,正落在他们之间。
“听闻你今日,在狐王宫好不威风”
花落无声,美人有惑。
“你想说什么”白钰冷淡开口。
“白钰你真的入魔了吗”她神情复杂,轻蹙眉头,“你真的成为一个魔头了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白钰轻笑,一支玉兰便落入他手中。
他银发披散,黑袍曳地,那朵皎白玉兰在他手中却意外的合衬。身覆暗夜,手执玉兰,拈花一笑,红色妖纹鲜妍欲滴,端的是邪魅狂狷。
上神白钰也好,魔头白钰也罢,他总是惑人惑心得很。
她失笑“无事,只是不曾想,你当神当的极致,做魔也做的到位。我以为你变了,但其实并没有,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你,一个恣意放肆,无拘无束的你。”
白钰若有所思,陷入沉默。
如果可以,谁人不想恣意放肆谁人不想无拘无束
值得掂量的,是这恣意放肆后的结果,是这无拘无束后的代价。如果代价是露儿,他宁愿化作一块哪里都去不了的石头,如今这漫无边际的自由,才是天地间最大的囚牢。
他是唯一的囚徒。
“别等我了,我注定没有回头路。”
半晌,他如是说。
到底,入梦抑或入魔,他都过分清醒了些。
那时候,夜风来的恰如其分,玉兰花被拂落一地。他们之间,他们前后,他们左右,到处都是一片雪色。
雪色与月光交融,反射入眸,都化作美人眼中的泪光。
“我何曾有过回头路”
何为执何为迷得不到而执,解不开而迷。
何为嗔何为痴说不清是嗔,放不下是痴。
若能回头,早就回了。
白钰终是沉默离去,他心底里只想要一个结果,撞开那人坟头,与她同化蝶,共谱一曲梁祝。除此之外,他别无杂念。
夜筝独立花雨中,垂眸叹笑,为何,为何在她弥足深陷之前没人告诉她,原来情之一字是这般苦。
有一灰袍立于廊檐下,暗恨为何下花不下雨,若是下雨,他定要撑一把油纸伞,为她敛去风雨。
他复又低低一笑,伞向来是为她所不需要的,毕竟是风或雨,皆是她自找的,与人无尤。
与他无尤。
幽冥界忘川河畔
在启程之前,孟阙已率先与楚离知会过,是以,那一袭玄衫红瞳惑人的幽冥之主,已在河畔等候多时。
乍一相见,南袖有片刻恍惚,除了颊边妖纹,他和白钰的外形太过相似。
“孟阙阁主、小红,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