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你不
要帮倒忙啊喂你把伤口弥合了,我的新鳞片怎么长出来呀”
“啊”
最近族人中魔的症状有所缓解,似乎这股妖风邪祟,已然逃离了青丘。在放心之余,不免又萌生出更深层的忧虑,这状似九尾的黑影到底是何方神圣它的出现会否只是偶然连狐族都抵挡不了它的惑心之术,这要是潜逃到了人界,只怕会引起天下大乱
未免打草惊蛇,白钰决定此事先按下不表,且待他先走访各界调查之后,再下结论也不迟。当然,所谓各界,最令他挂心的还属天界。
自听雪楼一别,他们未有来往已快月余,如今,可算是寻着了由头向仙子发讯。睇着案上精美的桃花笺,白钰执毫良久,却迟迟不曾下笔。
仙子垂泪的样子,言歉的样子,慌张婉拒的样子,匆匆离去的样子一一浮现他眼前。
无法否认,他真的很想她。
很想很想再见见她。
可他无法再坦然相问,预约她一个又一个休沐之期,至于这封信笺,他也只能以青丘狐帝的官方身份向所谓的天官发送。
他满心张皇,却又无可奈何。
呵,白钰失笑,真真是,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一番细斟慢酌,总算组织好了措辞,放飞手中的灵蝶,静待仙子回音。不一会儿,就有灵蝶复回,他慌忙打开来看有劳钰兄挂牵,天庭近日无异象。
不出所料,一板一眼的官腔,他有些微的失望,然而随后的一句话却教他如坐针毡日前得知,钰兄同玉郎仙君互为好友,恕婉露冒昧,钰兄可否将玉郎仙君的生平相告一二
他心跳如鼓冷汗频生,莫非自己还有戏
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很是奇怪,仙子迂回向他打探其他男子的情况,这让他十分不适,幸好这个男仙就是他本身,不然得当场吐血三尺
思考了许久,白钰终于弄懂,这满满的诡异感究竟缘何而来
我貌似在绿我自己
白钰不禁苦笑,自己居然在嫉妒着自己只怕再这般纠缠下去,迟早会有人格分裂的一天。
长叹一声,仍是不甘不愿的为所谓玉郎编织起了美丽的谎言,说这玉郎亦是一只
九尾白狐,惯常隐匿真身,还是他的远亲,人品贵重,是个好相与的可靠之人。
收到白钰回信的婉露,这才懂得,缘何玉郎可以拿到白钰亲自盖章的过境文牒,原是这两人竟还有这样一层关系而信上说,九尾狐族行走外界,惯会隐匿气息,自己看不破他的真身,便也在情理之中了。
今时今刻,婉露才恍然发现,自己居然是如此的不了解这个人。
但却又莫名觉得,了解的透彻与否,都无伤大雅,玉郎的言行人品,俱是无可指摘。
至于狐帝所说的黑影确然是蹊跷无比,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她亦明白白钰的良苦用心,此事目前不宜声张,胡乱怀疑恐伤六界和气。
“在看什么呢”深沉的男声响起。
婉露慌张收起信笺,自石凳上起身,恭敬一揖,“婉露见过陛下。”
仙子一番举动,寂遥尽收眼底,料想又是在与那所谓的白衣神君往来,他眸光沉了沉,缓缓道,“连日来,登天的道仙愈发稀少,你时常行走人间,可知这是为何”
“回禀陛下,近些年来,人间佛教大兴,道学日渐式微,由此凡仙凋零。”甚至自己曾潜心修行的道教圣山峨眉,都改弦更张,由道入佛了。
“原来如此。”寂遥虽说也曾几次三番下界,但只是为了讨南烟欢喜,在香雪梨园和天庭之间匆匆往返,从未留意人间的变化。
“无论如何,本座不能坐视道学衰微而不管,”寂遥眸光深沉,思忖道,“五日后,乃是人间的中秋节,沧云兮与本座相约一赏,届时你同我一道下界,定要将这道教沉沦的缘由找出,此后才好对症下药,破解困局”
至于寂遥后面说了些什么,婉露早已无心去听,她只听见寂遥要与西天沧云宫的小主在人间过中秋,正值这天后之位悬而未决,人声鼎沸之际。
原本以为,寂遥痴恋南袖,并未将这场闹剧放在心上,如今看来,倒是自己自欺欺人,自作多情了。
可笑自己,对宁笙一片痴心不得回应而心生怜悯,殊不知,自己才是天底下最可怜的那个人啊
是啊,沧云兮,白虎神族嫡脉,西天沧云宫的小主,无论身份抑或相貌,在天界一众女仙之中都是翘楚。这真真是,顶顶好的一桩姻亲
“婉露”眼见婉露心不在焉神色有异,寂遥凝眉,唤回她的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