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月任馗冷笑,眼中涌动着令人胆寒的杀意,“苍天怎么会庇佑你这样的克星,若真的是天意,我非要逆天而行,也要替人行道。”
月绯央没有一丝畏惧,“那么,父亲就试试吧,倘若父亲的手伤了,可不要怪在女儿的头上。”
她从来不是什么克星,沈氏被柳氏和月任馗害死,据说老国公去世之前身体硬朗得很,突然长逝,是否另有原因,还不得而知。
月任馗想到方才两个人忽然飞来祸患,心头还是有一些忌惮,只不话已经说出口,不好收回,他也不相信以他的身手会遭人暗害,一把抓起鞭子,正要打在月绯央身上,一个身影款款踏入屋子。
“月丞相好大的胆子,竟然要打二皇兄将来的皇妃,倘若太后知道了,只怕丞相不好交代吧。”
月任馗看到是姬凤翼来了,只好堪堪住了手,“三殿下,孽女平时胡闹惯了,眼看着就要嫁人,臣为孽女准备了女经,可这孽女不但不听话,反而顶撞臣,实在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等嫁到靖王府了还得了?”
月绯央平静地坐在茶几旁,饮了一口茶,眼眸仿若冰封。
“本殿倒是觉得,大小姐这样的性子极好,且从来知礼不不僭越,不会违背大的原则,无非是个性强影了些,丞相偏要折了她的翅翼,将她变成一个听话的傀儡,这样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姬凤翼垂睫抚着折扇,眸子一派漆黑,看不透情绪,却让人感到难言的压力。
月任馗从未见过姬凤翼这样让人生畏的姿态,在他的印象中姬凤翼一直是一副风流不正经的样子,可是现在他却仿佛看到某种驾驭苍生的王者之气在他身上苏醒,甚至比姬凤凌还要有威慑力。
他开始有一种不同以往的预感,脸上赔上了笑容,“三殿下说得是,是臣太过关心小女,生怕她不知轻重出了事,才要严加管教,经殿下提醒才想起来,小女确实没有什么大错。”
他看向月绯央,收了眼中的杀气,“你下去吧。”
月绯央对上姬凤翼的目光,见那眸中浮起了一丝柔,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只是颔首致谢。
月芊音接到消息早就守在院子里,看到月芊音安然无恙地出来,脸上浮起了失望。
“大姐,听说父亲训斥你了,我怕你难过,特地来安慰你,你没事吧?”
挤出笑容,目光将月绯央上下打量着。
月绯央眼波缓转,“二妹应当知道,无论他人如何待我,我都不会受任何影响,向来是吃得好,睡得也香,因此二妹的担忧是多余的。”
月芊音早就恨透了月绯央这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无论别人怎么使力气对付她,她都稳如泰山,实在不得不让人牙根发酸。
“那就好,毕竟我和大姐都是父亲的女儿,可父亲对我们的态度却天壤之别,既然大姐不在意,也就免了伤害,我深感欣慰呢。”
月芊音盯着月绯央,抓着她的痛处说,以为她或多或少会黯然,可是她想错了,月绯央眼眸始终清凉淡漠。
“二妹想必也知道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倘若有一天二妹失去了利用价值,只怕处境远远不如现在的我,只是我早就看透,这方面的心态二妹还是趁早练一下,以免将来不知道如何面对。”
月绯央扬起嘴角,那一双透彻的眸子让月芊音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担忧,月任馗不是什么好人,她也没有从他的眼里看到过父亲的半点慈爱,不过姬凤凌喜欢的是她,这就是她的筹码,所以她有信心稳稳立足平阳公府。
“大姐,放心,父亲不会用对你的态度来对我的,永远不会。”
月芊音冷笑着说,“我知道,你是在嫉妒我。”
月绯央好笑地看着她,“你要赌吗?”
“赌就赌,只怕大姐你输不起。”月芊音冷声说。
月绯央挑眉,抬步离开,风掠过她的面纱,微微舞动,两个多月了,她一直戴着面纱,没有以面目示人。
月芊音脸上浮起嘲讽,她还以为月绯央能够治好自己的脸,没想到她始终不敢露面,上一次灵清湖游玩,她用人皮面具蒙骗了在场的人,可直到现在都没有摘下面纱,定然是做贼心虚,她一定要揭发出她丑陋的真面目。
月彤绾方才跟在月芊音的身边,见月绯央离开跟了上来,“大姐,我送你回院子吧。”
月芊音看着她们离开的身影,心头一阵快意,那个贱人还想拉拢月彤绾一起对付她,却不知月彤绾这个不经吓的,只能乖乖听她的话,她很快就得意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