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多人，一万多杯白酒。

  即使陆笑已经是神明，摄入如此之多的酒精，也有些吃不消。

  一万多战士们，眼中满是对文明未来的期待。

  见到这一幕，饶是陆笑的心性，也感觉到不好受。

  敬酒敬到一半的时候，陆笑已经是硬着头皮在喝了。

  喝了吐，吐了再喝。

  不为别的，只为了给每一个战斗，都送上祝福。

  如此高频率地使用权柄的力量，换做是其他神明，早已抑制不住心中的疯狂。

  见到这一幕。

  军部的那些将领们，皆是暗自抹着眼泪。

  张卫东坐在角落的一张餐桌上。

  他面前摆放着的餐具，未曾动过。

  餐桌上的美味佳肴，依旧维持着上桌前的模样。

  他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一昧地抽着烟。

  他的脚下满是烟头。

  抽着抽着，张卫东发现的嘴里，已经吐不出任何的烟雾了。

  此时，他脸部的肌肉已经麻木了，整张脸就仿佛不存在一般。

  大量尼古丁的摄入，依旧无法抑制他心中的悲伤。

  作为一军司令，张卫东不是没有见过士兵牺牲。

  可以往的牺牲，都是为了最后的胜利。

  而这一次，这一万多精锐，只是为了去赌那百分之七的成功率。

  希望是如此的渺茫。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要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

  相比于将士们热烈的气氛。

  这些军部将领们的餐桌上，气氛则无比的压抑。

  因为今天的主角，是那一万余名寿命只剩下两天的军人。

  他们这些将领，只是陪衬。

  终于，有位老司令忍不住了。

  在长久的沉默中，他的情绪终于是崩溃了。

  浑浊的泪水，自他的眼眶中涌出。

  他急忙趴在桌子上，眼眶死死地抵在手背上。

  即使是哭，他也没有哭出任何声音。

  因为，他不想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到在场的主角们。

  这位老司令就坐在张卫东的身边。

  两人是同期的士官。

  都是依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爬到了如今的这个位置。

  两人的年龄，已经接近六十了。

  即使两人的生命层次已经得到了提升，可依旧是满头的斑白。

  反观那一万余名主角。

  他们正值壮年，须发皆黑。

  场面像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张卫东将手中被泪水浸染的半截香烟丢在了地上，随后抬起手在那位老司令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

  餐桌上，其余的将领们心中也不好受。

  有人试图用调侃打破这沉闷压抑的气氛道：

  “老李，我记得你儿子也死在战场上了吧？

  你说你，都经历过一遭了，怎么还控制不住自己的……”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泪水就已经决堤了：“情绪呢……”

  他明明只是想要调侃一下老李，好打破这压抑至极的气氛。

  但他的声音，却是在颤抖着。

  话语中，尽是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