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师娘又道：“谁带你来燕国的？”一个五岁的孩子总不至于是自己跑来的。

        小九扑哧着翅膀落在了院子里的围墙上。

        小净空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抬手一指：“小九带我来的！”

        所有人：“……”

        这问题顾如佳在路上就问过了，小净空连遇到劫匪的事都交代了，就是不交代自己是和谁一起来燕国的。

        南师娘也只能暂时作罢，回头慢慢再问，她又看向被顾如佳扛进来的人，问道：“这个人是——”

        顾如佳道：“一个好心的老人，是他把净空从内城带出来的，我先带他去医治。”

        鲁师父处理完鼻血走过来：“我来。”

        鲁师父把人扛进堂屋，放在椅子上。

        顾如佳去拿了小药箱来，小净空像一条小尾巴长在她身后，顾如佳去哪儿他去哪儿。

        “肚子饿不饿？”南师娘笑着进屋，“我去煮碗面。”

        小净空对了对手指，道：“想吃佳佳做的蛋羹。”

        顾如佳回头看向身后的小尾巴，弯了弯唇角：“一会儿给你做。”

        南师娘笑着道：“我先去把柴火烧上。”

        她去了灶屋，顾如佳继续为老爷爷诊治。

        他并无大碍，除了被小净空拖回来的路上弄了点擦伤，再就是他吸入了黑火珠里的迷药。

        等迷药的药效过了，他就会醒了。

        顾如佳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小净空也被黑火珠炸了，也该中了迷药才是，为何小净空没事？

        再还有，他一路把人拖回来，哪儿来的力气？

        和顾长卿学了几天拳法就这么厉害了吗？你是觉醒什么隐藏天赋了吗？

        顾如佳道出了心底的疑惑，小净空认真地想了一下，觉得这个问题可以诚实回答：“小鸡猴也教我武功啦！”

        “小、鸡、猴？”顾如佳懵了。

        ……

        顾如佳给孟老先生处理完伤势，将孟老先生安置在了小书房。

        随后她去灶屋给小净空煮了一碗素鹅肝什锦蒸蛋，又给他下了一碗青菜面，小净空吃得大快朵颐。

        “佳佳做的饭就是好吃！”

        不像坏姐夫，难吃死他啦！

        他跟着坏姐夫能活下来可真是不容易，呜呜。

        我真是个小可怜！

        小净空吃饱喝足，鲁师父带他去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

        其间鲁师父套话问他是怎么来燕国的，他小人家机敏极了，一个字也不说。

        洗完澡，他抱着小枕头，一脸餍足地躺在顾如佳的床上，滚过来、滚过去，滚到第三圈时小腿一蹬，睡着了。

        他这一晚累坏了，小呼噜打得不要不要的。

        如今并不是盛都最热的时候，夜里还是有一丝凉意，顾如佳进屋给小净空的肚子上搭了一层薄薄的被子。

        “究竟谁带你来的？”顾如佳嘀咕。

        “佳佳。”南师娘在门口小声叫了顾如佳一声。

        顾如佳放下帐幔，轻轻地走过去，问道：“南师娘，怎么了？”

        南师娘将手里的一个湿漉漉的小锦囊递给顾如佳：“我方才洗小净空的衣裳时发现了这个，缝在夹层里的，乍一看还看不出来，但一放进水里，锦囊里的染料便晕染开了。”

        顾如佳接过被染得五颜六色的锦囊，捏了捏，道：“有东西。”

        她拆了锦囊，里头掉出一张折叠的牛皮纸。

        牛皮纸再拆开是一张字条，上面用燕国文字明明白白地写着——

        “吾家书童，年幼走失，寻到者请将其之送至沧澜女子书院玲珑阁，重金酬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