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们？

        还是为小净空？

        萧清朗垂眸。

        算了，他在意这个做什么。

        他又不是来与庄太后共享天伦之乐的，小净空才是。

        他是有正事。

        仁寿宫历经两次扩建，比太子的东宫还大，小净空吃过饭就开始了他的探险。

        “哇！好高好高的秋千呀！”

        小净空一进偏殿便看见了一个比东宫秋千高三倍的超级大秋千，荡起来恨不能可以看见整个皇宫。

        “我要玩！我要玩！”

        他已经跃跃欲试了。

        秦公公叫来两个大内高手陪小净空荡秋千。

        萧清朗小时候是来过仁寿宫的，他就是在这个偏殿的院子里让人下了毒，只是时隔多年，就算故地重游也触发不了他更多的记忆了。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曾经的仁寿宫是绝对没有秋千这种东西的。

        因为，庄太后不喜欢小孩子。

        萧清朗很快又发现仁寿宫多的不仅是秋千，还有不少等待雕刻的木头，供人玩赏的玉石，以及……天南海北搜罗来的珍惜药材。

        顾如佳与三个弟弟都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独独就没有萧清朗的。

        萧清朗脑海里念着不在意、不在意，心里却不自觉地涌上一层淡淡的奇怪情绪。

        他也不知那是什么，总之……不大好受。

        萧清朗努力忽视心口的异样，转头去找秦公公，却一眼瞥见坐在藤椅上优哉游哉喝茶的庄太后。

        庄太后在看小净空。

        萧清朗叹气，果然，他不仅没令牌、没属于他的东西，就连个眼神也是得不到的。

        算了，他也不稀罕。

        秦公公端了一盘新鲜的瓜果过来，笑眯眯地对萧清朗道：“萧修撰，方才见你吃的不多，可是仁寿宫的饭菜不合胃口？”

        秦公公在碧水胡同待过，自然知道萧清朗的饭量是怎样的。

        萧清朗若无其事道：“没有，饭菜很好，是天气太热了，不怎么吃得下。”

        秦公公道：“奴才就猜到会是这样，这是新切的蜜瓜，用冰镇过，还有酸梅汤，都是开胃的。萧修撰先简单吃一点，一会儿奴才再让小厨房做几道你爱吃的菜。”

        “不必了。”萧清朗推辞。

        “我要我要！”小净空在高空呐喊。

        萧清朗嘴角一抽，荡那么高还能听见他们这么小声的说话。

        秦公公笑着看向他：“好，好！要吃什么，一会儿奴才让人去做！”

        小净空着急道：“我我我我我现在也想不起来！等我一会儿下来和你说！”

        秦公公笑着应下：“好嘞！”

        萧清朗又不经意地朝庄太后看了一眼。

        庄太后依旧低头品茶，似乎从头到尾就没朝他这边看过。

        萧清朗的心口又堵了堵，就这么不待见他？

        萧清朗深吸一口气，决定先办正事：“秦公公，能不能向你打听一个人？”

        “啊，你说。”

        “你……认识手腕上长了一颗痣的宫女或宫妃吗？左手腕。”

        秦公公仔细想了想，摇头：“不认识，也不曾见过。”他讪笑着解释，“奴才是太监，你若是问太监，杂家知道的多，可宫女与后妃嘛……奴才可不敢一直盯着人家的手看。”

        他没问萧清朗为何打听这个。

        萧清朗对这个回答倒也不意外，他本就没抱太大希望：“太后可认识？”

        “奴才去问问。”秦公公没说你可以问太后她老人家，萧清朗既然问到他这里了，那自然就是不愿亲自去问太后的。

        至于是不好意思还是旁的什么缘故，不得而知。

        秦公公问过之后，过来对萧清朗道：“太后也不曾留意过。”

        “那就算了，本也不是多大的事儿。”萧清朗不动声色地说道，“对了，尚宫局的张掌事今日可在宫里？她的一位故人托我从宫外给她稍点东西，让我亲自交到她手上。”

        秦公公叫来一位小太监：“去尚宫局问问张掌事可在当值？若在，将她请到仁寿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