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茯苓就在前方,但黑马根本不停,直接朝她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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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子都掉了!”孙茯苓骑在马背上,迅速调整好姿势,一手按着被风吹乱的发丝,“摆出土匪抢新娘的架式,吓唬谁呢?”
“我上一次来天河原,这里还是荒谷呢,风一吹,灰霾满天飞,砂土迷人眼。”孙茯苓由衷感叹,“这地方真是大变样儿,我都认不出来了。”
“对啊,哪有可比性?都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贺灵川这才举杯喝了口水,“鹿振声就用这一招,把自己、把鹿庆林和牟国绑定在一起,让百姓以为鹿庆林就等同于牟国的力量,同时也是对鹿老六示威:我儿子就是比你儿子强!”
他阴阴一笑:“那别怪我……嗷!”
当然,身后就是建好不到半年的驿站。
“鹿振声这点儿小心思不足为道,但鹿庆林回百列,却正好碍我的眼、挡我的路!”
只有她一个人到站下车,同车的妇人见她形单影只,不由得趴在车窗上问她:“孙姑娘,这里旷野偏僻,没人过来接你么?”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马。
贺灵川下巴搁在她肩窝上,深深吸了口气:“真香。小娘子,来当我的压寨夫人如何?”
“咝!”他眼泪差点掉下来。夫子的手劲儿,还是这么狠。
蓝天、白云、远山、湖泊,还有一望无际的原野,和在草地上撒欢儿的骏马。
孙茯苓揪着他的腰,用力一拧。
鹿老六心底能舒坦就怪了。
“有的。”孙茯苓拂开额前发丝,“按理说,这会儿就该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迟到。”
四五骑从驿站后方绕过来,为首一匹大黑马毛色油亮,奔跑中露出满口利齿,凶威赫赫。
单身就是好啊,轻手利脚不麻烦。
转眼间精骑远去,很快化作众人视野尽头的几个小黑点儿。
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风好像都是甜的,就是凉得沁人心脾。
眼看这灵鹿一般的姑娘就要被无情地碾在蹄下,妇人下意识去掩儿子眼睛,怕他看见惨烈一幕。
贺灵川望着外头摇晃的树影出神,没有回答。
“呃,这两项有什么可比性?”
车队要继续前进,妇人的儿子也趴到窗前,递了半包蒜茸枝给她:“漂亮姐姐,这个送你!”
就在这时,驿站后方马蹄声如雷,一转眼就迫近这里。
再见。
这就是孙茯苓走下马车的第一眼所见。
黑马过隙,同样快如闪电。
“你上次什么时候来的?”
“唔,好久了,六七年前?”天河原的位置在龙喉关以西,也就是盘龙荒原与茂河平原的交汇处,是典型的长山大谷,海拔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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