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温文半蹲着靠在谢斯瑾旁，后者体往旁边拉开距离，看向镜头的眼神又冷又淡。

照片显示时间是一月前，正是他们组后不久。

他那天找谢斯瑾讨论第一场对手戏，谢斯瑾回来时上染着酒味，说是去见了一个老朋友。算上时间，应该就是这场饭局。

“啊，我记起来了，”白芷神『色』平静，“他回来时一酒味，说是和老朋友聚会了，倒是没提你。”

温文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白芷收起手机，笑容无比温和：“所以你现在还想和我谈吗？”

温文咬牙，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谈。”

酒店二楼茶室包间。

白芷后背靠在座椅上，单刀直入：“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温文：“你是不是喜欢谢老师啊？”

白芷：“我喜不喜欢他和你什么系？”

温文：“为我正在追他呀。”

白芷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你追他就追他，你找我做什么？”

温文：“……”

他没想到白芷比他想象中难缠多了。

温文咬牙，又问：“你不介意吗？”

“我介意你就不追了？”白芷轻笑起来，“看来你的追求没那么诚心嘛。”

温文再次：“……”

忍住，不能生气，不能就此功亏一篑。

温文深呼吸数次，再次挤出一个笑，软绵绵道：“我当然是诚心的，我就是怕你这边介意。”

白芷看了他两秒，笑了：“我确实介意，不然你换个追？”

温文：“！！”

啊啊啊啊啊！！这个白芷是『毛』病吗？为什么这么阴阳怪气？！

“既然你不喜欢谢斯瑾，你什么资格独占他的好？你这样和那些绿茶什么区别？”温文彻底炸了，“白芷，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自私吗？”

白芷突然站了起来，越过茶桌朝温文走来。平时笑起来一副无害的模样，现在沉着脸却格外凶狠冷漠。

“你……你干什么？”温文屁|股不停往后缩，几乎要坐不住了。

他以为白芷是只软绵绵的小白兔，没想到是块嗑嗑不动的臭石头，现在这块臭石头还要滚过来砸他。

白芷不会打他吧？他可是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我希望你能明白以下几点，”白芷停在了温文面前，语气几乎称得上温和，“第一，我没阻碍你追求任何。第二，我喜欢谁和你追求谁没任何矛盾。第三，在随意给别扣自私这顶大帽子前，先想想你没这样的立场和资格。”

白芷说完就离开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温文在茶室。

呆滞数秒后，温文狠狠锤了一下桌子。

啊啊啊啊啊！白芷真的太讨厌了！！这种直球系完是他的天然克星！！！

……

白芷确实没把温文的挑衅当回事，依旧还是该干嘛干嘛。

然而当他卡在了一场对手戏，准备找谢斯瑾私下排练时，白芷走到门口又愣了一下，然后他转回了自己房间。

白芷翻出躺在通讯录里吃灰的方夏：[在？]

方夏：[？]

白芷：[事。]

“什么事啊？”方夏直接打了电话过来，“刚录完综艺，累死了。”

白芷：“你不是去成团节目当导师吗？”

“压力大啊，卷死我了。”方夏对着手机长吁短叹，“现在的男孩子可真不得了，综合实力太强了。”

白芷笑了起来：“比你还强？”

“那到没，再怎么说哥的实力摆在这儿，”方夏摇头，“不过要是十八岁的我，恐怕真的竞争不过他。所以你找我什么事？”

白芷：“记得之前你们团里对你告白？”

方夏额头一跳：“……你就是意打电话给我添堵的吗？”

方夏虽然自称钢铁直男，但火爆的材和直爽的『性』格别吸引gay，网上数不清的小零把他当做梦中情一，甚至连队内队友没逃过他的魅力辐『射』。

“你他告白后，距离你们解散还一年吧？”白芷很好奇，“你当时是怎么处理的？”

方夏：“还能怎么处理，就公事公办，私下杜绝一切接触呗。”

“杜绝一切接触？”白芷些惊讶，“你们在一个团里，不能完避开吧？”

“还好吧？偶尔点尴尬，但大分时间就冷处理。”方夏回忆着说，“时间久了，他就放弃了。”

白芷：“那他要是舞步学不会，歌词记不住，你不会教他吗？”

方夏：“我疯了吗？我又不想和他发生别的系，为什么要主动教他？”

白芷：“那不是连朋友没法儿做了？”

方夏：“你怎么不和李奕居做朋友？”

白芷：“……………”

“怎么没声了？”方夏疑『惑』，“呢？”

“我知道了，”白芷挂断电话，“下次见面请你吃饭。”

方夏：？？？

所以你打电话就是心我n年前的八卦吗？

……

期望和代价，这是白芷行事的两个重要考量方面。

他愿意遵从内心的期望做出选择，如果代价是他能承受的，那么就没犹豫的必要。

“谢老师，现在时间吗？”白芷笑眯眯敲开了隔壁房门，“我想和你排一下明天的那场戏。”

但他不会让自己在混沌的状态里保持太久，白芷给自己设定了一个期限，《邪不胜正》拍摄结束，就是他做出选择之时。

然而让白芷惊讶的是，谢斯瑾听到这个说法后，竟然说可以配合他。

“配合我？”白芷怔了怔，“怎么配合？”

谢斯瑾笑了下：“这得看你需要我怎么配合。”

白芷完没想过这个问题，应该说他从来没往这个方向考虑过。

毕竟没敢相信，那位高高在上的谢斯瑾，竟然自愿成为他弄清自己想法的工具。

这是怎样令感动的奉献精神？

白芷难以置信：“真的，什么配合可以吗？”

谢斯瑾想了想，摇头：“如果你想借机和我亲热，可能暂时还不可以。”

白芷：“……我不是说这方面啦。”

“那就没问题，”谢斯瑾看向他眼睛，表情严肃而认真，“我可以维持现状，可以给你时间和空间，让你自行考虑清楚。键是你自己想要什么样的。”

看着对方诚挚真切的眼神，白芷鼻子突然酸了一下。

谢斯瑾怎么能这么好？方方面面顺着他，从来没给过他一丝压力。

方夏：不喜欢就公事公办，私下杜绝一切接触。

温文：既然你不喜欢谢斯瑾，你什么资格独占他的好？

谢斯瑾对他那么好，他却连给出回应做不到。

白芷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说：“我们可以先恢复到普通事系吗？”

谢斯瑾：“可以。”

毕竟铺垫足够，是时候收网了。

得到这个回答白芷松了口气，但又隐隐些失落。

但无论如何，至少他可以开始认真思考他和谢斯瑾的系了。

他不想再黏黏糊糊，他希望尽快明白自己的想法。

“要我配合你可以，”谢斯瑾又说，“不过你要给我一个期限。”

“一周？”白芷想了想又摇头，“不然两周怎么样？”

“可以，”谢斯瑾起把白芷送到门口，“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恢复到了普通合作演员的系。”

普通合作演员系，白芷来以为就算这样，和他之前的相处应该没太大不。

最开始确实如此，为剧中拍的就是相爱相杀，白芷还不太能察觉到谢斯瑾的冷淡。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邪不胜正》展到了仙魔大战。这是电视剧中前期的一个大高.『潮』，无论是文戏还是武打戏是重中之重。

当姬爻率领魔域攻玉渊宗时，是卫灵均奋不顾挡在了师尊面前。姬爻分神错失了最佳攻时机，卫灵均师尊找到破绽成功击溃。

卫灵均为了护下姬爻，硬生生挨下了师尊的力一击，和姬爻双双坠落凡间。

在凡间的日子，是两位主角为数不多的热恋期。

在失忆的这段时间里，卫灵均和姬爻褪去了一切外在份，放下了一切恩怨情仇，相遇，相知，相恋，结合……仿佛只是两个陷入热恋的普通。

他们在元宵节手牵手逛灯饰，他们抢着吃一串糖葫芦，他们在璀璨的烟花下拥抱，接吻。

和前期的戳心戳肺不，这段剧情风格明丽而张扬，甜得让专门发糖的小甜饼自愧不如。

白芷熬过了仙魔大战的针锋相对，但他没想到自己崩在了间的点点滴滴。

这一时期的谢斯瑾简直温柔得不可思议，白芷很快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但戏里的谢斯瑾多甜，戏外的谢斯瑾就多冷。

前后差别之大，不只是白芷能感受，连剧组的看了出来。

这天拍戏结束，『毛』文成叫住谢斯瑾，些担心：“你和白芷闹矛盾了？”

谢斯瑾挑眉：“很明显？”

“我还没老糊涂呢，”『毛』文成啧了一声，“前几天你们天天腻在一起，现在突然分开，从早上开始，白芷看了你起码二十遍了。”

谢斯瑾顺着『毛』文成的视线看向白芷，后者对上他视线，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谢斯瑾却已经收回视线，面不改『色』道：“没闹矛盾，陪小朋友玩个游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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