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向英被吓得魂不附体,急忙从白峰的尸体中抽出半块玉佩,与自己颈脖上的半块玉佩合到一处,就听一阵仙音雅乐响起,霞光绽放,飞出一只白色大手,往剑光上抓去。
这对道侣是两仪城的修士,都有渡四难的修为,虽然境界不如夏芷容,但修炼了两仪城秘法,阴阳交汇,神通威力何止增强了一倍!
两道霞光冲上半空,化为金龙银凤,同时拽住百花长鞭,任夏芷容如何催动秘法,也无法将长鞭从两人手中抽出。
此人剑眉星目,脸上笑容和煦,见了夏芷容和风玄子,便拱手笑道:“两位道友,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否?”
这是两人最强的合击秘术,只可惜白峰死得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反应,是以刚才没有施展。
这倒不怪她,因为梁言成为宗主也没多久,百里玄音虽然发出消息,但毕竟前线战事吃紧,不可能所有地方都通告,只是梁言会盟的必经之路才有文书通告。
红云就在不远的位置,看到这一幕,心中也不由得一惊。
唐吉也刚好把目光看来,两人对视了一眼,他却没有半点施救的意思,收了千眼图和钻心刺,想都不想就催动遁光,拼了命地往毒云深处飞去。
这金灵关不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因此没来得及告知。
夏芷容双眼微眯,右手虚抓,瞬间抽出一根由百花组成的长鞭,凌空一振,往唐吉的胸口甩去。
唐吉火眼如炬,洞彻玄机,先将法宝“千眼图”定在头顶,防住了“青灵”神光,如此立于不败,剩下金、银两道霞光虽然攻伐锐利,却失了先机,终究奈何不得。
唐吉惨叫一声,脑壳崩裂,鲜血狂洒。
“难道是援军到了?”
李希然被他夸奖,心中更加喜悦,只是多年未见,千头万绪,一时也不知道先说什么好。
“有破绽!”
三人谈笑一阵,虽然之前交往不多,但毕竟同属无双城,因此并无隔阂,很快就亲密了起来。
夏芷容和风玄子却带着一丝疑惑,他们两人当年和梁言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只是听李希然一口咬定是梁言,这才上来相见。
梁言上下打量了李希然一眼,笑道:“不错,这些年你不仅没有荒废剑道,还成功突破了瓶颈,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红云也变了脸色,向后一退再退,同时弹奏霸王曲,金枪再现,一枪就戳穿了赤红毒人的脑门。
“夫人所言极是!”白峰也是笑道:“无双城言过其实,除了令狐柏与伍慈以外,又有谁可堪一战?”
“砰!”
正说着,前方鸾车忽的降下,璎珞向两旁分开,从车内走出一个挺拔男子。
这是两人心中同时冒出的念头。
两人这一迟疑,终究是没有退回毒云之中。
众人才刚刚落地,李希然就兴奋叫道:“师尊,是你吗?”
随着一声怒吼,这个赤红毒人不要命地猛扑过来,双臂张开,似乎要把红云抱在怀里。
山峰峰顶传来一声大笑,紫色剑光去而复返,只一瞬间就追上了兰向英。
“果然是梁宫主!”
她虽站在原地没动,双手却藏于袖中,暗中掐了个法诀。
梁言笑着还了一礼:“都是无双城的同僚,这是份内之事,何必如此客气?”
“完了!”
“夏宫主,你的对手是我们!”
多年未见,李希然的相貌也有些许变化,脱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英气,一双眼睛明亮无比,此时盯着梁言,脸上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她虽声音响亮,却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抱起白峰的两截残躯,就往毒云深处飞去。
“看来是我高估了,两位接不下我一剑。”山峰峰顶传来一声轻叹,又道:“我也是无双城的一宫之主,由此可见两位刚才所言大缪。”
只是这可惜,这圆环就类似一个定位的东西,必须是北冥大军那边主动开启传送才能使用,如今唐吉等人阵亡,这传送自然也就关闭了,变得毫无价值可言。
“哈哈,都言无双城厉害,今日见了一宫之主,也不过如此!”兰向英哂笑道。
如今兰向英取出白峰的本命法宝,与自己合到一处,以一己之力催动这门秘术,想要阻挡梁言的剑光。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高空中落下一个巨大的金色手掌,金刚神力迸发,将那毒人爆炸的力量牢牢按住,只限制在百丈范围之内,没有一丝一毫扩散出去。
就在她思忖如何将损失降到最低时,身后虚空忽的裂开,一道黑色剑光刷出,往那赤红毒人身上一绕,瞬间生出了数十朵黑色莲花。
毒云深处,还有源源不断的低阶毒人涌出,只是没了首领,这些毒人也就不足为惧,很快就被李希然、方立人、不闻居士等通玄真君带兵镇压。
“哪来的魔头?杀人如草芥!兰向英和白峰连他一剑都挡不住,老夫还打什么?先走为妙!”
毒云消散,落下一个圆环,被人用法术摄去。
风玄子也是皱眉,低声道:“刚才那两道剑光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难道玉竹山中也有人练剑?只是老道却未曾听闻啊”
夏芷容看唐吉谈笑之间就破了风玄子压箱底的神通,不由得脸色凝重。
唐吉听得身后惨叫,心中惊惧到了极点,把遁光催得更急,头也不回,直往毒云深处飞去。
“怎肯放你们离去?传出去还说我们无双城无人!”
片刻之后,才传来兰向英的怒吼。
无数花瓣凭空出现,落在那两柄钻心刺上,法宝灵光顿时暗淡,威力至少被削弱了三成!
两人还没来得及回答,李希然已经跳了出去,来到了梁言身旁。
“呵呵。”
“若是援兵赶到,怎可再恋战?”
唐吉自知不是山顶那人的对手,忽的一声爆喝,将钻心刺刺入胸口,双目赤红,脸色也变得血红。
“呵呵,南极仙洲卧虎藏龙,梁某不敢作此妄言。”梁言笑道。
风玄子却是挤眉弄眼,向他暗暗传音道:“梁宫主,且不说那些,眼前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堂堂一男儿,如何就做了娘子军的统帅?”
梁言叹了口气道:“这就说来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