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琦站在那里半晌没动，直到阮溪靠着她又哭又闹睡了过去。阿姨没见过这种情况，也站在一旁既惊讶又尴尬。

姜琦示意阿姨帮忙，将醉酒的人带去客卧。

姜琦没回餐厅，转身去了露台。

这处房子视野开阔，潮热的夜风莫名有些柔，她手撑着栏杆，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回头，只是看着远处的江景。

沈徽林走了过去，和她并排站着，安静了一会儿问：“真不喜欢？”

姜琦扭头看她，有些匪夷所思。

沈徽林说：“不喜欢挺好的，她月底就要结婚了。”

“我应该喜欢她吗？”姜琦微微弯着腰，衬衫被风吹得鼓起来一点，嘴角带着几分讽意，“喜欢她什么啊？”

她对沈徽林说，“你记得吗，毕业那会儿他拿走了优秀毕业生名额。那个名额本来是我的。”

时隔多年，姜琦说起那个她永远也忘不掉的下午。那个名额她不在乎，但还是被一股劲撑着，去找负责的老师，要他给一个说法。

为什么变更通知，将优秀毕业生给了阮溪。

那也是夏天，办公室内只开了风扇，转动时吱呀作响。老师不着痕迹的笑笑，抬手指了一下窗户外。

外面是申大的实验楼。

他声音不高，带着几分轻慢，“你的工位是在哪里吧。”

姜琦没应声。

他说，那栋实验楼都是华耀捐赠的。如果没有那栋楼和楼内精良的设备，拿什么做实验、出成果？把这个名额让给阮溪又怎么了，不是应该的吗。

姜琦觉得这种话逻辑不对，可又无法反驳。

所以，喜欢什么呢？

喜欢阮溪曾经用钱买她的实验数据。还是喜欢这个大小姐利用权势，通过导师向她施压，让她天天在实验室里熬，成果却挂着别人的名字。

那晚姜琦在露台待了很久，阮溪在客卧睡觉，她就没有留宿，拿着车钥匙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