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那里，现在不怕了吗？”隔着电话的声音，听来像是遥远的飘絮。

在这种莫名的熟稔询问下，沈徽林出于本能回答：“怕呀。”

她说完意识到这样的对话太过亲密，骤然沉默下来。

项明峥听到她轻轻的呼吸声。

过了两三秒，通话中断了。

项明峥一直在酒局坐到凌晨，房间里蔓延着厚重低闷的香水味，熏得人发昏。唐世宁将会所开来了京市，玩腻了牌局的几人要转场去那里。

项明峥没有和他们一起去，他喝了几杯酒，虽然没醉但也提不起劲。

坐进宾利车内，修长的双腿微微分开，整个人仰躺在座椅里。

丁洪问：“去哪里？”

项明峥抬手按了下发胀的太阳穴，半晌吐出一个词：“机场。”

丁洪略显讶异，“先生今晚就回申市？”

申市还有一些人要见，年前没有拜访，年后得去会个面。可也不是这个时候。

“嗯。”车内闷热，项明峥解开了几颗扣子，坐起来一点，低头看航班信息。

丁洪提醒：“这个点儿怕是没有直飞那边的航班，项先生，何不明天再回去。”

项明峥没抬头，声音寡淡，“乘私机。”

“检察长那边······”丁洪开了一个口，扭头看到项明峥笑容敛尽，眼底清寒。

项明峥常年待在国外，丁洪和他接触不多，只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这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官二代。

闲闲坐在后座的人此刻一瞬不瞬看着他，气场强大又摄人，丁洪被他看得一怔，不由生出几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