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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陪你度过世界末日(1 / 2)

“我从未感觉死亡距离自己这么近。”刘伊妃蜷缩在男友怀里,手指头还在无意识地绞着毯子的边缘,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时候。。。我们刚走到外场的缓坡,阳光还很好,熊猫在懒洋洋地啃竹子。”她的指尖微微发抖,“然后。。。地面突然晃了一下,我以为自己头晕了。”

“你拉住我的时候,我听见背后‘轰’的一声——”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整片山像被撕开了一样,石头滚下来,砸进溪水里,泥浆溅得比树还高。”

刘伊妃絮絮叨叨地讲着,仿佛又看见那遮天蔽日的尘土,喉头滚动了两下却发不出声音。

她无意识地咬住下唇,留下两排泛白的齿痕,又喃喃地重复着。

“我从未感觉死亡距离自己这么近。”

如果有一台无人机此刻俯瞰航拍,能清晰地看见海拔2500米的核桃坪区域,原本层叠的冷杉林带被撕开一道长达300米的地裂缝,裸露的岩层断面泛着青灰色寒光。

皮条河两岸山体整体滑坡,约20万立方米的土石倾泻而下,将大熊猫野化训练场的钢架结构碾成扭曲的废铁,河道被拦腰截断形成堰塞湖,浑浊的水面漂浮着折断的箭竹。

当事人小刘此刻心里隐隐约约的惊惧,只能说是人之常情。

即便是她身边的穿越者本人,也不能说在那种惊心动魄的时刻还能保持住镇定,只是此刻回忆起来叫人无限后怕。

“现在没事了,都会好起来的。”路宽轻抚着她的后背,知道她这是典型的灾难后的急性应激。

拍摄《塘山》的时候为了准确、真实地展现灾难后的当事人反应,他和从老谋子那里借来的金牌编剧刘恒深入走访调研。

得出了很多更加贴近现实、而非导演个人臆想和戏剧化塑造的人群反应。

譬如70年代的塘山,其实大部分人刚刚遭遇天崩地裂后的亲人离世,是欲哭无泪的,根本没有力气痛哭;

再比如很多人都会像现在的小刘一样,死死地攥着爱人的衣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当时的触动和感受。

从心理学上看,这叫做情绪加工理论,这种反复的咀嚼和回忆是大脑在尝试消化极端情绪的自然过程。

路宽也乐见如此,他知道刘伊妃性格中的坚韧底色,在《历史的天空》中也曾遭遇很多剧烈起伏和波折。

现在向自己发泄、倾诉出来,不会导致情绪淤积,能够缩短恢复周期。

“不知道那几个受伤的人怎么样了,还有可怜的黑白团子。。。”

“我刚刚出去拿水的时候问了,有外伤的都上了急救措施处理,暂时没有太大危险。”

“基地的兽医给大熊猫也打了麻醉针,有一只骨折的已经包扎好了,没大问题的。”

路老板温声道:“别看它们是动物,其实生命力比人要顽强得多。”

后世的卧龙基地有一只幼年熊猫遇难,其余都在恢复秩序后安全撤离,其中有六只直接送到了北动寄养,正好也作为奥运会期间迎接外国游客的吉祥物。

刘伊妃稍有些安心地点点头,额头抵着他的肩膀,仿佛这样就能把下午那场天崩地裂的恐惧一点点挤出去。

“我是不是挺没用的?平时咋咋呼呼,一遇到事就蔫吧了。”

路宽勉力撑起一丝笑容:“你还没用?今天抱着那只参与拍摄的幼年熊猫一顿跑,不然它就要被压到树底下了,后面的山上的石头如果再砸下来。。。”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知道小刘救的这一只是不是上一世罹难的团子,但总归今天大家忙了一下午给国宝们加固笼子,没听说有伤亡的消息。

没有人敢去揣测外界的惨烈,害怕只那么一想就要崩溃,只能在卧龙这方小天地里,用这些幸存的美好聊以慰藉内心。

帐篷外,夜风卷着尘土的气息从缝隙里钻进来,偶尔能听见远处山石滚落的闷响。

柴油发电机的嗡鸣断断续续,像某种疲惫的喘息,那是基地在试图恢复应急照明,以便更好安抚国宝和现在基地内300多被困的游客、专家、工作人员。

柴油发电机组是卧龙自己的应急储备,也幸好两人是在这里遭遇地陷。

作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和大熊猫繁育研究的核心基地,卧龙的地位远非普通科研机构可比。

这里不仅是全球最大的大熊猫人工繁育基地,更是世界自然遗产“大熊猫栖息地”的核心区,承担着物种保护、国际合作、生态研究等多重使命。

因此才有着堪比军事设施的应急储备标准。

无论是为大熊猫幼崽恒温箱供电的太阳能储能设备和药品冷库,还是简易的求生、医疗物资、压缩饼干、矿泉水一应俱全。

两人现在待着的帐篷就是国际动保组织定期捐赠的,还有《塘山》剧组此前捐赠的急救包,也算是路宽跨越时空给自己的空投了。

这个被世界瞩目的“熊猫王国”,其精密设计本是为守护黑白团子们,却在天地翻覆时,成了三百位国人最后的诺亚方舟。

但基地的常规储备总归是有限的,无法给多达300人的人群长期供应物资,现在迫在眉睫的还是联系上外界进行救助通道的开启。

毕竟基地内还有两名腿部被山体滑坡砸伤的游客,只是暂时控制住了伤情。

有人在往帐篷这边走,外面的阿飞手里握着一根粗竹棒,迅速警觉起来。

“谁?”

“同志,我是顾筠,路导还没休息吧?”

“我在的。”

不等阿飞通知,路宽和刘伊妃一齐站起身来出去,看着这个也算是阴差阳错被自己拉进旋涡的工具人。

顾筠整张脸上都透着疲倦,勉力弯了弯嘴角,似乎是不想自己的情绪感染到他:

“路导,张主任他们忙完了,请我们过去一下。”

“好的,一块去吧。”

顾筠说的张主任叫张和民,时任中国保护大熊猫研究中心主任,首席科学家。

作为卧龙基地最高负责人,事发时他正在基地内指挥日常工作。

一下午的时间,他凭借多年野外保护经验,迅速组织人员转移熊猫和评估损毁情况,又通过路宽的卫星电话向外界求援。

因此目前的卧龙,应当算是这一片塌方的天地间相对秩序井然的存在了。

“张主任,情况还好吧?要不要再组织大家帮忙?”

“谢谢!谢谢!暂时不用。”张和民精瘦结实,带有科研人员的书卷气与野外工作者的干练,上前重重地跟路宽握了握手。

这才有些歉意地转向刘伊妃:“说起来,刘小姐是受我们连累了,本来就是拍公益广告,结果。。。”

“没有的事。”小刘勉力撑起一丝笑容,这已经是她从中午到现在最鲜活的表情了。

“我们现在只想着能不能再做些什么,我看熊猫都。。。”

众人看着眼前的景象都不禁心中暗叹。

基地把最大的一片空地留作了熊猫笼的所在,国宝们此时都挤在角落里,黑白相间的皮毛沾满尘土。

一只亚成体熊猫死死抱住铁栏杆,圆滚滚的身体不停发抖,饲养员老陈蹲在笼外轻声哄着:“幺儿莫怕。。。”

隔壁笼舍的母熊猫“妞妞”正疯狂转圈,把干草垫扒得漫天飞舞,它上周刚生产的幼崽被工作人员迅速夺了下来,担心被受到刺激的母熊伤害。

张和民当然极心疼这些基地的宝贝,但现在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不能把基地的资源都供给大熊猫。

“路导,基地还剩一些柴油,你看看怎么给你们的无人机和短波电台充电吧?早一点把地形和测绘信息传出去,也能早一点。。。”

张和民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穿了。

他下意识地摸向胸前口袋,那里常年别着一支钢笔,手指触到冰凉的金属时,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路宽和刘伊妃看着他转过身时佝偻的背影,在发电机蓝光里缩成小小一团。

这个年轻时曾扛着麻醉枪敢和盗猎者对峙的硬汉,此刻肩胛骨在布料下剧烈起伏。

旁边一位女饲养员红着眼眶道:“张主任的女儿就在正中工作。。。”

灾后的这个下午,他何曾顾及考虑过身后的家庭,只是把所有的血泪都奉献给了毕生热爱的事业。

也唯有在这个相对放空的时间里,才有闲暇和勇气去思念一下自己的亲人,这是在场所有人心里都不敢触及的一块禁区。

不敢想,不能想。

再转回头时,张和民黝黑消瘦的面庞上已经布满泪痕:“对不起,对不起。”

路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话可以安慰到他,只能复又重重地握着他的手,给同胞一些温情和力量。

老教授咳了两声:“组织上已经制定了卧龙的救援预案,明天会有武警官兵先徒步进入,蓉城軍区的直升机会空投一些大熊猫和人员的药品、给养。”

“现在我们要把有限的电力资源提供给你们,希望能够尽早为拯救同胞尽一份力。”

路老板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让技术人员先来补充电量,希望能在他们明天抵达之前把影像数据带出去。”

“夜里能拍清楚吗?”张和民惊讶道。

路宽点头,庆幸于一年前通过刘领导的关系和西工大、北航成立了热成像和红外技术的实验室(387章)。

“拍是能拍清楚,但是现在有几个问题亟待解决。”

张和民肃然:“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