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二留着八字胡,袖中猩红长剑,朝陈放劈落。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做劫修多年,这等浅显的办法,他岂会不知?
“小月山陈家的传承法器古月台,你与陈元逊是何关联?”
方逸法袍猎猎作响,怀中逗弄着一只银白小兽,眸子浮现出惊讶之色。
小月山陈家,既往诞生过假丹真人。
之后虽有所没落,但在百年前,设计剿灭相临的筑基王家,底蕴有所回升。
他练气期时的底牌,准二阶风翎鹰傀儡主材,就是在小月山获得。
筑基之后,亦是多有拜访,待他去了溯渡山,方渐渐断了联系。
如今竟在赤泉山地界遇到,倒是有些缘分。
“前辈认识祖奶奶?”
陈瑶身穿浅紫百褶裙,裙摆刺蝶纹,褶间隐现暗金云纹,墨色宫绦紧束纤腰,垂落双环白玉佩。
望着眼前剑眉星目,修为高深的修士,她吹弹可破的面上,露出欣喜之色。
若是有一位筑基后期大修庇护,未尝不能替被截杀的族中修士报仇雪恨。
“前辈,在下陈瑶。
祖奶奶已然坐化多年,如今这小月山陈家,由我执掌。”
陈瑶望着在罗老二的手下,左右见拙的陈放,银牙暗咬。
“前辈若是肯出手相救,这古月台,我可做主作为报酬”
“族长?!”陈放面色微变,这古月台乃是极品法器,是小月山陈家最大底蕴。
平日里,日日祭炼供奉,不敢有丝毫懈怠,如今就这般轻易送出。
“闭嘴!”陈瑶一拍储物袋,一枚碧色月刃劈向罗老二。
“厚报就不必了,不过之后,确实有件事要你等去做。”
方逸嘴角微勾,大袖招展间,青莲宝色旗祭起,生机汇聚,朵朵青莲垂落,化作半亩莲海。
“小子,同为筑基后期,真当我惧你这小白脸不成!”
罗勇面色狠厉,黝黑的灵光,催动着一柄鬼头大刀法器劈落。
“哗啦啦!”斗法的青莲摇曳,轻易将鬼头刀法器拦下。
即使收敛法力,伪装筑基上人,方逸也非区区筑基后期修士,可以应付。
青色法力化作松针,针尖寒芒流转。
指尖一点,三十六根松针,化作一条直线,暴雨梨花般,朝鬼头大刀激射而去。
“叮!叮!叮!叮!”
青色松针凝练至极,金铁交鸣之下,竟在鬼头刀法器上,打出一道道裂纹。
“不好,点子扎手!
拼了!”
罗勇面色微变,口唇快速蠕动。
“铮!”一道消瘦的黑影,出现在方逸身后,一柄三刃刺被修士握在手中,刺上泛着幽绿的光芒。
望着三刃刺离方逸越来越近,罗勇心中一松,旋即贪婪的望着青莲宝色旗。
“极品防御法器,未曾想还有大收获。
嘿嘿,老三的阴魂刺,在溯渡山得了机缘重新炼化。
就是筑基后期大修,若是沾染分毫,亦是要吃大亏!”
淫邪的目光,舔舐陈瑶娇嫩的皮肤,罗勇下腹一片火热。
“一口筑基鼎炉,能让我修为更进一步。合该我大发利市?!”
“前辈小心!”豁然发现,一道黑影,距离方逸只有一丈距离,陈瑶面色大变,高声呐喊。
“迟了!”罗三眸中精光流转,杀意瞬间爆发,三刃刺瞬间刺出。
“叮!”
一枚娇嫩的叶片,出现在三刃刺之前,青色灵光化作做层层涟漪,轻易将法器拦下。
方逸转过头,嘴角含笑。
“你倒是送上门来,省我一时手脚.”
一根碗口粗的古藤,从袖中蜿蜒而出,灵蛇般在空中游动。
只半息,就将罗三法体束缚。
“不好!”罗三面色大变,催动法力,黑色法袍上一张张鬼脸浮现。
‘筑基四层,对赤阴亦是小补。’方逸眸中寒光一闪而逝,黝黑倒刺,泛着寒芒,轻易穿透法袍,扎入罗三法体之中。
“接下来,就是道友了!”
方逸一步踏出,足下青莲朵朵,大袖招展,身形消失。
“不好!”
罗勇面色大变,罗三的战力,他亦是知晓。
就是全力出手,也不可能,短短数息就拿下。
“哪来的怪物,竟有这般战力?”
不敢有丝毫犹豫,他催动血遁之术,精血燃烧,四肢百骸猩红血光,将其包裹。
也不顾罗老二,罗勇鬼头大刀轰然自爆,旋即疯狂朝外遁走。
“轰!”
阴气翻滚,爆裂之声响彻云霄。
劲风之下,山河化岳法袍猎猎作响,方逸出现在罗勇身后五尺。
“可不能让你跑了”
他面色淡然,五指一抓,上百枯黄灵藤,化作一道指节分明的大手落下。
小枯藤手!
淡淡檀香流转,罗勇面色焕然,遁速微微一滞。
“咯嘣!”
枯藤手似缓实急的落下,方逸面色淡然,足下青莲绽放,身形再次消失。
“第二个!”
“第三个!”
一炷香后。
望着被藤蔓束缚的罗家三凶,陈瑶眸中异彩连连。
她不顾陈放的反对,捧着一尊泛着银光的三层法台,莲步轻移,腰肢摇摆。
带着淡淡香风,来到方逸身前。
“多谢前辈相救之恩,陈瑶无以为报。
这古月台是陈家一点心意,赠与前辈。”
望着身前身段婀娜,有意无意展现的魅力的陈瑶,方逸眸中浮现出一抹笑意。
随后白玉般的五指伸出,将古月台收起。
“既然如此,方某就不客气了.”
收起?!
真收起了?!
陈瑶凤眸瞪的浑圆,她自身姿色,颇有信心。
赠与古月台,不过是为了给这天骄修士,留下好印象。
未曾想
迅速压下心中的后悔之意,陈瑶福了一礼。
“不知前辈,有何事需要妾身办?”
方逸大袖一挥,一道灵光飞出,化作一尊三层的玉色楼船被祭起。
“陈瑶道友,陈放道友,此事说来话长。
我见两位道友,亦是要去赤泉山,想来是为了康家的甲子酒会。
不如来我这飞舟上商谈一二。”
陈瑶眼波流转,温声细语道。“莫非道兄,是为了康家的那三阶灵酒?”
方逸笑而不语,未有承认,亦是未有否认。
傍晚,玉色的楼船,在银光中穿行。
楼船中,方逸五指泛着幽光,罗勇的头颅被捏在手中。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剧烈的疼痛从神魂深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