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半夏边收起手上丝线,边瞟了他一眼笑道,“刚开始手生,拆了好几回,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错,是打络子。”
力气活,倒没有她的份,最多就是洗洗碗,连抬菜筐切菜的活儿都被抢了,但应酬下来,相当的费嗓子。
顾二郎点了点弟弟,“住西厢房的三叔都醒了。”
白天散席,大伯不是和三叔一起回去的嘛。
“你是想卖这些花样?”
她不否认确实有此想法,但具体操作还要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如今说此事还委实过早。
干吧!
“行,先这么计划着。还有,你看我要不要跟咱爹说一声,让他多收些皮草,我们帮他探探路子?”
顾文轩点头,目送顾二郎两口子回对面东厢房,拉周半夏转回去,端起桌上点燃的一盏油灯就回卧室。
“不能当年礼?”
顾文轩心里一动,“你还考虑到我极有可能会乔装打扮去赵家府城当铺?
别说他媳妇,就是他心里都不踏实。
他从来不敢小看她脾气,能好声好气商量已经不得了。
哎哟妈呀,可累死人了!周半夏扭了扭发酸的脖子,右手指向自己右侧,“如何?”
用过朝食,他就进书房研磨提笔一本正经地临摹馆阁体的字帖。
“我背咱爷爷到屋里的时候,大伯还在睡。”
“编中华结?”
让人加工能赚得了多少,又麻烦又欠人情,此举可不符合她行事作风。
这倒是。
阳奉阴违玩得老溜的,还让他晚上少加班。
divclass=contentadv敢情他在客厅干私活的时候,她自己也躲起来忙上了。
背书是正途,但字不行也白搭。
就是运气不好被哪位穿越同行见到也不至于发现端倪起疑心。
若胡掌柜想私下找人打络子攒起来,再一起推上市场好赚个时间差,她还想能接活。
周半夏想了想,“肯定可以,绣庄用不到,以胡掌柜的人脉也不担心找不着实在买家。
周半夏忍俊不禁笑了。
他也要开干了,先赚一笔再说。
大伯刚到家就抱着三叔喊爹,哭百无一用是书生,哭他时运不济。”
见窗外天空太阳跑到正中,虽无钟表,也知到午时了。
只是,谁能告诉他为何他家炕上不是摆满布料就是细带子丝线?
找周半夏找到卧室的顾文轩大惊。
“好了,不说他们了,往后初一十五去给老人请安就是了。早点歇着,我和大嫂也回房歇着去了。”
回西厢房,给自己狠狠地惯了两口润嗓子的茶水,连刚才去老院见到听到有趣的事情都没雅兴叨叨了。
“你担心咱爹拿货到府城卖不上价?”
闲得难受,不找点事干总觉得整个人都要废了。”
顾文轩的嘴角不由一抽。
所谓字如其人。
不支持不行,要让他媳妇什么都不干,以她的性格,真会被活活憋死。
劳累命,习惯了,一天不忙就觉得坐吃山空,心里慌。
就是你要把爹推销给客人的价钱打听好,别回头还不如爹出售价,那真闹笑话了。
还要跟大哥说清楚了,爹干的好好的,别让人心里起疙瘩,以为你想抢爹生意了。”
“想多了。大哥巴不得我掺和一把,爹他不会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