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斯言和这件事没多关系的话,那主观意识想要离开的人就是乔樾,或许她真的有他没见过的那一面。
沈斯言慢条斯理地告诉他:“我没救她,也没打算带她离开,我只是在前段时间和她有过一晚。”
有过一晚?!!
咯噔一下……郭奕舟心跳登地空了一拍,掌心里的笔也骤然握得更紧。
“你不知道么?”沈斯言轻描淡写,“你们离婚的那天晚上,我凑巧碰见她一个人在外面吃饭,刚好我也是一个人……她看起来很难过,笑得勉强,我说恭喜她重获新生,她说好,后来她把自己灌醉。”
郭奕舟眼底狠狠荡开一抹浪潮,嗓音隐忍:“你强迫她了?”
他心底顿时就起了杀心。
沈斯言嘴角勾起一抹春意,视线没有聚焦。
“她喝多了,抱着我不放,说在附近开好了房,我们顺其自然就去了酒店……”
他停顿一下,微微皱起眉思考,道:“后面的事我忘记了,我只记得在第二天醒来,她已经离开,想必,她应该是不愿意对我负责……”
话未落,郭奕舟手里的笔猛地在桌面重重落下,笔尖恰好砸在沈斯言指缝间。
“她在哪!”
沈斯言只是眨了一下眼皮,眼底涌起一抹暴戾,转瞬即逝。
“郭先生何必如此动怒,我没有伤害你前任太太,反倒是她玩弄了我,却连声招呼都不打就一走了之,我又该去哪里讨理?”
郭奕舟神色还算平静,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怒意,胸膛里的跳动却快要呼之欲出,手背的青筋暴起。
他握起笔,冷声:“你恨她?”
沈斯言淡然地笑:“不恨,和她上床,我也不吃亏。”
他不算说谎,他和乔樾确实是睡了,还被她抱着控诉了一晚上。
他们没做成男女之间的那点事,要做也很容易的。
只要强势点干脆点,并不是舍不得。
有太多机会,他都能得到乔樾,但他没做,只是因为不愿被那个女人当成是他最讨厌的那个人。
郭奕舟乌乌黑黑的眸子一动不动地锁定在他脸上,蛰伏在地狱的兽蠢蠢欲动,毁灭的欲望疯狂滋长。
沈斯言迎着他的目光,不紧不慢:“我只是睡了你前任太太,这也犯法?”
郭奕舟攥着笔,其实他不像生气,更像是不敢置信,乔樾居然在他们离婚的当晚,就急不可耐地上了其他男人的床。
她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如此不自爱,万一对方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万一这个人会给她带来毁灭性的伤害。
她到底有没有想过!
怨恨她的情绪,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但他不能怪她,她喝醉了,就算没喝酒,她也没有保护好自己的能力。
郭奕舟看着面前的人,怒意呼之欲出。
傅老又打电话过来了,陈劲突然打开讯问室的门,示意该到底为止。
侦查那边也无法从沈斯言那里搜来的电子设备里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
守了一整夜,乔樾才终于脱离生命危险。
黎明破晓,芷柔看见她醒了,破涕为笑,“樾樾,你吓死我了。”
乔樾一睁眼就看见这个泪人,虚弱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我肩上的枪伤,会留疤吗?”
芷柔剜了她一眼,“现在的祛疤技术很好的,你不用担心好吧……郭奕舟那个杀千刀的,居然敢让人对着你开枪!”
“樾樾!他真是禽兽不如,好歹你也给他生了一个那么可爱的孩子,他是怎么忍心的!”
她发誓,这真不是她和沈斯言自导自演的戏,又或者沈斯言安排了却没告诉她也有可能。
反正现在是抹黑郭奕舟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