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已是暖和起来,路边田地中已是抽出新芽,北方却还觉阴冷。
不过这并未能阻挡大宋儿郎的步伐,相反,他们因为能为夺回山后九州出征而兴奋自豪。
燕云十六州,这一次,终于要全部回到大宋手中了吗?
这两次战役,史官又会如何书写?
光这么想一想,就令人热血沸腾!
雁门关关城,杨业手握长枪,铁甲上凝着一层薄霜,目光沉沉望向北方。
那里是云州,辽国西京道的咽喉,如今已是宋辽边境的最后一道屏障。
“将军,斥候回报,辽军已在白登道设伏。”杨延昭策马而来,少年郎眉间带着凝重,“耶律敌烈亲率两万铁骑驻守云州,城防加固,恐怕...”
杨业嘴角微扬,眼中却并无半丝笑意,“辽狗以为,凭几道壕沟就能拦住我杨家儿郎?”
说完,他猛地转身,喝道:“传令三军,轻骑弃辎重,夜袭白登道。”
子时,白登山谷。
辽军伏兵在耶律沙的指挥下藏于两侧山脊,弓弩上弦,只等宋军入瓮。
耶律沙立于高处,冷笑道:“杨业若是敢来,此地便是他的葬身之处。”
“将军,你看...”
突然,黑夜中有火光传来,耶律沙凝目看去,心中奇怪,若是大军,这火光也太散了些。
来的是什么?
“是牛!”
“牛尾巴着火了!”
十几个宋军驱赶着数百头牦牛冲入白登山谷,牛尾缚火,角绑利刃,在夜色中狂奔冲阵。
“轰隆—”
火牛撞进辽军埋伏圈,铁蹄踏碎谷地,辽军阵脚大乱。
“放箭,快放箭!”
“用火雷啊!”
“不能用火雷,火雷只会让它们冲撞得更厉害!”
便当辽军被百来头牦牛乱了阵脚时,宋军从两侧峭壁上缒绳而下,如神兵天降。
“杀!”
杨业手中长枪直指耶律沙,身后宋军呼啸着朝前冲去。
辽军伏兵尚未列阵,便被冲得七零八落,杨延昭一马当先,长枪挑落辽军大旗,火光中厉喝道:“辽狗,可识得杨家枪否?”
耶律沙自知伏击失败,也不恋战,带着残部朝云州城而去。
“将军,可要追击?”
杨业招来斥候,“回去禀报曹枢密,伏击辽军已破,本将先行一步!”
“是!”斥候立即朝雁门关回转。
杨业则带着先锋军继续朝云州进发。
云州城头,辽军旌旗猎猎,受卒持弓执矛,死死盯着城外动静。
适才,统领耶律沙带着残兵入城,听闻是被杨无敌击败。
耶律休哥和萧挞凛也死在杨无敌手中,如今,又轮到他了吗?
守城的兵卒们经历了太多败仗,加之听闻各地叛乱,心中并无多少能抵挡宋军的信心。
城墙另一边,冀王耶律敌烈眯起眼睛,朝身旁染血的耶律沙斥责道:“怎么这么没用?就算伏击不成,本王以为你也能抵挡几日,本王也好派兵援击,将他们打回雁门关,不想就几个使臣,你就败了?”
耶律沙心中涌起一股屈辱,想起从前在幽州时,耶律敌烈还不是看着宋军的霹雳弹就跑了,眼下有什么资格说自己。
“怎么,是不服?”耶律敌烈见他不语,语气更是冰冷官了几分。
“末将不敢!”耶律沙垂首,“杨业狡诈,用点燃了尾巴的牦牛冲阵,末将一时不察,这才...”
“借口便不用说了,”耶律敌烈摆手打断耶律沙的话,“眼下还是想办法守好云州吧!”
耶律沙点头,“幸好朝廷早有准备,城内有足够半年的粮草,城池也加固加厚了不少,便算是他们的霹雳弹,也打不破这城池!”
“上京那儿情况如何了?”耶律敌烈突然问道。
旁边副将忙道:“北院大王将北境军挡在秦州不得寸进,朝廷已是派人前去,若能消解误会,想来北京军也不会再继续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