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大的黑影站在她的身前,让她心中惶惶不安。
那人说完突然将她的手腕甩开,就在他甩开她手的一瞬间,伤口处猛地被牵扯到,她不受控制“啊”地一声惨叫。
伤口处开始剧烈疼痛,像一只手紧紧地攥在伤口处狠狠地挤压,疼到厉害了,人又陷入阵阵眩晕之中。
房屋好似要迎面倾倒而下,她强按住胸口,喉中又有甜腥涌入口中。
顾玄风见她表情痛苦,有几分不确定道:“你怎么了?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她还能耍什么把戏?她只觉得心口疼极,有什么堵得发慌。
终于她忍不住,趴在床边“哇”地一声吐出一小口血。
顾玄风待看到地上的猩红后,当场怔住,慌张地扶起人。
撩开墨色的长发,见人脸色惨白如纸,哪里还有一丝血气。
“来人!”顾玄风虽是慌张,倒是十足的镇定。
门口守着的芝儿听到喊声立马进来了
“把你家主子快些喊来!”
芝儿见情况不对,也不敢耽误,立马去了。
顾玄风回头再看人,见人竟已经晕倒在自己怀中,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他的心头像被狠狠剜了一块,想到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懊悔不迭。
她本就伤重,自己何苦再刺激她?
慕容英过来的时候也是有些意外,深深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出去外面等。
顾玄风没再言语,果然依言出去了,负手立在门口。
慕容英的两个婢女进进出出,不一会儿又看到婢女手上拿着带血的帛带走出屋子,顾玄风不放心,想要进去看看人。
慕容英的婢女芝儿一直跟着慕容英胆子大些,看出人来意,冲着人道:“顾公子,我家主子让你先在外面等候就行,不必进去!”
顾玄风听闻此话,也只好安静等待。
不一会儿,院子里已经传来了草药的香气,想来是慕容英已经命令人再给她熬药了。
他在外面冻得厉害,陈兴刚刚送过来披风,劝他进屋去等候,被他拒绝了。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慕容英才出来,见顾玄风依旧立在门口等待,言语戏谑,“顾公子怕不是信不过我?宁愿站在门口吹冷风也不愿进去自己屋中候着?”
“怎么样?人有没有事?”顾玄风哆哆嗦嗦地说着话,连呼吸都带着长长的气雾。
“死不了,但若你再刺激她,我可不敢保证!我不理解,你那样气她,为何还要以紫阳草救她?”
“我是负责救人,可若她活了之后再有什么好歹,我可不会再管,你要想让人早些好,就好好待她,不然,我可没功夫成日里围着她转!”
“你给她喂点水,等药熬好了再给她喂点。”
慕容英刚说完,顾玄风点头应了声就进去了屋里。
床上的人已经醒了,平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看着梁上半空。
屋子里面很暖和,一股浓浓的药草气味,想来慕容英已经给她身上上过了伤药。
很快,那个叫芝儿的婢女过来了。
“顾公子,这是主子交代端来的温水。”
霜月口渴难耐,听见有水,缓缓地艰难起身坐了起来。
在靠床边的低矮的桌上果然看到有小半碗水。
她伸去右手准备去够,结果被伸过来的一只大手立马给端走了。
顾玄风将瓷碗稳稳地端在手里。
他心头气恼,自己坐在她身旁,她竟视而不见,像没他这个人似的。
可如今她对他再不屑,他也不忍同她置气。
“我来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