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今天气冷,也不可能一个活物才死没一盏茶的功夫就硬成这样。
七公主指着八公主,怒气冲冲地道:“我以前还一直觉得你母妃死了,你一个人怪可怜的,还时常照顾你,结果你居然自己把鸟弄死了赖在我身上?你说,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八公主静静地流着泪,随后目光投向安歌,在她脸上逗留片刻后,不知怎的又看向景澜,然后一句话不说,起身立即跑开了。
七公主气得跺脚:“这个混蛋敢污蔑我!我非得……”
梁知烈过去揪了一下她的耳朵,但是没使劲,软言劝道:“你也知道八妹妹可怜,她一个人在宫里,要是没有这种心机,她早活不下去了。你就别与她计较了。”
七公主嘴巴一撇,眼眶便红了,道:“大哥好偏心!明明是她想陷害我,你还要为她说话!”
安歌在一旁默默叹气,男人啊就是单纯,就喜欢同情那些身世可怜,柔柔弱弱的女子。
她很想和梁知烈理论:如果方才不是她不站出来说那句话,这位七公主便要背上杀害可怜皇妹的鸟儿的罪名了,要是八公主再渲染一下,把这只鸟儿说成她什么唯一的朋友,宫里唯一的伙伴,那就更惹人怜爱了,相应的,明明没有犯错的七公主的罪名就更重,更被人觉得心狠。
而且,她也不相信能杀死自己的小鸟陷害姐姐的女孩子有什么好可怜的……在宫里生存需要心机,到这心机用来自保可以,是用来主动对付别人的么?
但想了想,安歌又没说……梁知烈是这两个小姑娘的大哥,他怎么处理他负责。而自己过了今日可能永远都不会与这两个公主有任何交集,她又何必管太多。
景澜和景煜似乎也见怪不怪了,什么话都没说。
梁知烈训了七公主好一会儿,气得七公主哇哇大哭,这时随从提醒梁知烈时候快到了,他才先住嘴,去见国君。
而安歌他们是不能跟着梁知烈一块儿进国君的寝宫的,宫中内侍听梁知烈的吩咐,带他们去旁处歇着,等梁知烈。
他们正要走,七公主突然看向安歌,吸吸鼻子,认真地对她道:“你方才为我说话,我记下你的恩情了,日后你所有难处,我一定救你。”
安歌冲她淡淡一笑,这七公主倒蛮有侠义心肠的,知道回报,不过她倒是没报什么希望,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她帮的。
他们几个被带到了一间类似书库的地方,坐下后,安歌见四下无外人,才开口问景澜:“相公,你和八公主认识?”
景澜一愣,连忙摇头:“不不不,不认识。”
安歌支起下巴,静静盯着他:“我拆穿她的骗局时,她幽怨地看了你一眼,我还以为,你在北国的这快两个月里,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景澜敏锐地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比他上战场打仗的时候更危险。
第一次见安歌时起,到现在景澜都没在她手中赢过,最多也就打个平手,他可不觉得自己有本事骗过安歌。
挣扎了片刻,他直接招了:“她那只鸟儿是我给她的……半年前我第一次来宫里的时候,见她一个人躲在假山后面哭,我就觉得这小女孩挺可怜的,于是就问了一句她为什么哭,她指着树上说那儿有只鸟,受伤了快死了,我见她哭的可怜,就跳上去把那鸟儿救下来送给她了……小歌儿,我与她就这些事,我全招了,而且她和煜儿差不多大,在我眼里就是个孩子,我能和她有什么?”
安歌面无表情地道:“能杀死小鸟陷害自己的姐姐,我可不觉得那小姑娘什么都不懂。”
景澜心里真着急了,然而不明真相、不清楚状况的景煜还一本正经地在一旁添油加醋:“我之前还好奇嫂子为什么要插那句话,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嫂子一眼就看出八公主对哥有意思了!”
安歌立即抓着他的话问道:“八公主果然对你哥有意思?她是不是还做过什么?”
景煜正要说,景澜突然冷声咳了两声,景煜立马抬起手捂住嘴,对安歌连连摇头。
本来安歌也就说着玩的,如今见景煜这幅样子,她越发确定景澜真的瞒了自己和八公主有关的事,她猛地转脸看向景澜,也不说别的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比直接打他骂他更叫他难受,景澜很是无奈,立马握住她的手,真诚地解释:“真没什么……”
安歌哼笑一声,又看向景煜:“煜儿,你说。”
景煜试探地看向景澜,景澜正要给他使眼色,安歌又瞪了过去:“你越藏着掖着就越证明有事!你要是真的问心无愧,那就让煜儿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