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是顶顶尊贵的人,就算有人不喜欢他,也不敢说出来的。这安歌还敢当着这么多年的面埋怨皇上,句句话讽刺皇上……唉,也怪不得谁,都是皇上惯得。
只是如果站在安歌的角度……不,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来看,皇上的权势地位是比景澜的大得多,但如果有的选的话,她们也想要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男人,她们没那么大野心的,将军府的富贵就完全够用了,还能做主母,不像在这宫里,位分多高,只要不是皇后,就都是妾。
唉,可惜啊,这么好的男人,居然短命……
惠嫔张了张口要说话,宁妃突然抬手止住她,直接进入今日的正题,道:“贵妃娘娘,你身居妃位之首,妃嫔遇见难处,不知道你帮还是不帮?”
有着袁起禄的情分在,不管宁妃说什么安歌都不会直接怼她,笑脸迎过去道:“宁妃请说,我若是能插得上手的一定帮。”
宁妃看向岳寒纱:“你说。”
岳寒纱只好开口道:“谭督主把我身边的两位宫女抓走了,非说她们是杀人凶手,可这两位宫女我是知道的,一个胆小如鼠,一个病了好些日子,床都下不来,更别说杀人了。东厂又与后宫向来不和,那两位宫女走这么一遭,定要脱层皮回来的啊。娘娘,我们后宫妃嫔一直以来深受东厂迫害,他们一向连皇后的面子都不给,此番唯有娘娘去求皇上开恩,才能救下两条无辜的人命了啊!”
安歌心下了然,这不是救不救两个宫女的事,这是这是所有妃嫔和东厂之战的事。
可是……她从不把自己当嫔妃,也没有嫔妃的归属感,实在不想插这个手啊。
她不理会岳寒纱,宁妃却突然猛地一拍手边的桌子,道:“这老阉狗原先便以惠妃之死污蔑我,在我生产之前也没少给我不痛快,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若是不愿出这个头,我便自己去求皇上!”
安歌对宁妃总得和颜悦色的,也不能不理了,道:“宁妃娘娘切莫冲动,东厂办事也有规章,即使谭与白为难岳婕妤的两个宫女,也没有足够的理由拿此事发难他。你求皇上也没用。”
宁妃看向她道:“所以让你去求啊,你现在是皇上的心头肉,你说什么都有用。”
安歌真是无语……她躲着殷沐都来不及,还主动去求他?
沉默片刻,安歌与宁妃商量道:“此事我与你单独商议,可好?”
宁妃细思片刻,点了一下脑袋。
其他妃嫔见状,便齐刷刷站起来告退了。
待人都走了,安歌起身搬起凳子往宁妃身边靠近了一些,道:“宁妃娘娘,我一向敬重你,所以我便也与你说实话,我从未想过做这个贵妃,这一切都不是我要的,我希望你别为难我。”
宁妃淡淡看着她:“即使你不愿,但皇上的心意谁也控制不住,我瞧不过多久,这中宫之主的位置也是你的了。”
安歌无奈道:“皇上还不至于那么糊涂动皇后娘娘的位置。”
“他在你丈夫死后不到三个月便封你为贵妃,已经这么糊涂了,索性更糊涂一些又有什么不可能?”宁妃冷笑道,“如今你说话我是不信的,我弟弟先前出事,你口口声声为我弟弟报仇,结果到现在,你除了游走在大黎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之间,一步步爬上贵妃之位,你还做了什么?”
安歌紧了紧拳头,垂眸道:“袁起禄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且一直在叫人追查。只是我也遇到了许多事……”
景澜第一次离京之后便被殷沐强行带进宫,先是帮殷沐对付霁月扶风两姐妹,接着又是景澜回来已经后续遇到的一系列的事。她还被迫两次假孕假落胎。
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这些事与宁妃说起来就太长太长了。
不过,宁妃也不是全然不理解。她盯着安歌许久,看着安歌微微发红的眼眶和苍白的脸色,因为她身形消瘦,这套她常穿的衣裙也显得宽宽大大的。
唉,也是个苦命人。
宁妃叹息道:“罢了,你也是身不由己。不过如今你到底在这个位置上,你不能什么也不管。你就当帮我和皇后,替我们出头吧。”
帮她和皇后……这二人对她皆有恩情,旁人也就算了,这两个,她无法拒绝。
“我……我再好好想想。”安歌道。
她实在不愿去找殷沐,不愿卑微地乞求他。
或许还可以再想想别的法子……对了,邸报府最近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