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沐说到做到,连夜将宁九和景煜接进了宫。
当时虎妹已经在隔壁殿中睡下,安歌也不喜欢不熟悉的人在自己身边,便把殷沐派来伺候她的宫女们都打发了出去。
宁九到的时候,寝殿中只有安歌一人,正静静地坐在床上看书,听见有人敲门,抬头问道:“谁?”
“夫人,是奴婢。”
听见宁九的声音,安歌心中一喜,立即放下手中的书去给她开门,看见外头的宁九和低着头不说话的景煜,她心中有些奇怪……景煜还留在京城?
宁九和景煜走了进来,安歌转身将门关好,看向一直低着头的景煜,道:“煜儿,你没有和将军一起去北疆吗?”
宁九在一旁笑道:“夫人,你仔细瞧瞧这是谁?”
那人抬起头来,安歌才发现他并不是景煜,是乔装打扮的景澜……她眼圈立即红了,景澜见状,一把上前抱住她,柔声哄道:“乖,不哭,没事儿的。”
安歌忍住泪,小声道:“你怎么还不走?还这么大胆进宫来?!你不怕殷沐发现你还活着?”
景澜摇头道:“不碍事,我既然敢进宫来,就保证能活着出去。”
宁九也插了一句,道:“夫人不用担心,将军与煜少爷本就身形相似,如今天色暗宫里人很难发现。而且……奴婢觉得不少侍卫也是向着咱们将军的,比如前两日那个身受重伤的侍卫,他没回宫找皇帝,而是直接跑去将军府了,就证明在他们心里将军还是比皇上更可靠的,他们就算发现有可疑之处也不会说。”
安歌愣了愣:“身受重伤的侍卫?你说袁豆豆?他怎么样了?”
“他没有危险,只是伤太重,可能要休养好一阵子。”
安歌松了口气:“那就好……他活着就好,不然我太对不起袁家了。”
宁九微笑着点点头,道:“夫人,我出去守着,你和将军好好说会儿话。”
宁九转身出去,把这里留给他们二人。
自玉米田分别不过半日,彼此依然觉得想念。
二人紧紧相拥,好一会儿才放开彼此。
“你不走了吗?”安歌问他。
景澜摇摇头:“要走,白日我还有一些事没有与常涂之交代清楚,于是半道回京和他说一声。”
安歌点点头:“什么时候走?”
“明早。”
安歌心里堵得慌,憋了好久,又伸手紧紧抱住他,低声呢喃道:“早些回来,我等你。”
“我会的。”景澜的手从安歌消瘦的脊背上慢慢下滑。
他的妻子本该在他的庇佑下无忧无虑,可却从嫁给他那日起便没有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他这个相公做的也真够失败的。
他抵着她的脖子深深哀叹,越发紧的抱住了她。
他的不安很明显,安歌忍不住踮脚吻住他,捧着他的脸轻声安慰道:“没事的,得道者多助,你为这个国家做得一切,景家一门为这个国家做得一切,百姓心里都有数,得民心的注定是你。”
景澜忍不住笑道:“傻姑娘,我叹息不是因为担心成败,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
安歌一愣,旋即傻笑道:“别担心我,在宫里有吃有喝还安全,我也有本事保护自己,再加上九姑也在身边,我绝对不会有事的。”
景澜知道此事说什么都已经没有作用,索性什么也不说,低头深深吻住她。
夫妻二人也不知怎么的就纠缠到了床上,皆是衣衫不整,景澜支起身子,担忧地看着她:“可以吗?孩子……”
安歌想到雀婆之前说的话,那个山寨全靠雀婆医治,显然医术过得去,那么她说没事应该真的没事。
“可以。”安歌轻轻应了一声,抬起头主动吻住他。
一夜痴缠。
次日一早,景澜起身离开皇宫时,安歌还未醒。
昨夜皇帝派人去接“景煜”和宁九入宫的时候也与他们俩说了,宁九日后依然可以留在宫里照顾安歌,景煜是男子,留在宫里不方便,说入宫陪安歌一晚便出去。
安歌醒来后,四下没见着景澜,不禁有些怅然若失。宁九端了盆水进来,道:“夫人,早膳已经放在外头了,奴婢给你梳洗一下,出去吃些东西吧。”
安歌点点头,起来洗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