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她声音太大,柳平乐顿时不再瞌睡,慌忙抬起头看向台上。
这马屁拍的……文章哪里有指点一点点的时政?安歌抬起书遮着脸偷笑,她好歹也听家中老父针砭时弊针十几年了,只能看出刘咏絮这文章是拍伏尚书马屁,那女同僚在拍刘咏絮马屁。
刘咏絮倒什么都没说,眯着狐狸一样的眼睛笑了笑。
快到午时,刘咏絮散了会,叫大家先去用午饭,只把其中一位约莫三十余岁的女子单独叫了出去。
柳平乐一听吃午饭就激动了起来,正要过来跟安歌商量去哪里吃饭,另一位同僚从身后拍了一下她们俩的肩膀。
她俩赶紧一起回头看向去,身后的那位姑娘身材微微有些丰韵,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一张圆圆的脸显得很是亲善,头上擦着数根雕刻精美的金玉簪子,穿得花花绿绿,不过安歌一眼就可以认出来,虽然颜色艳俗,但那是非常好的料子。
“咱们邸报府内就有饭堂,里面的饭菜非常好吃,而且不要钱,你们俩新来的不知道吧?我带你们俩去。”
安歌正要问柳平乐的意思,她已经跳起来了,高兴地说:“好呀!我们过去尝尝看,我早就听刘大人说着邸报府的厨娘原本是宫中的御厨呢。”说完一手挽着她的手,一手挽着安歌,笑嘻嘻地跟她过去了。
“对了,我叫余圆圆,你们俩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余圆圆很热情,一中午的时间,就把这里的同僚全都说了介绍了一遍。
这里只有两位男子,一位是主管刘咏絮,一位是副主管梁子峰,剩下的都是女子。
张莲凤也是副主管,她就是之前被刘咏絮单独叫走的人,今年三十五岁了,是原户部一位官员的夫人,她的丈夫因为贪污受贿被流放,而她因为当时怀着身孕而免于受罚,靠着和刘咏絮私底下的关系进入了邸报府,得以养活自己和孩儿。
“张大人温柔和善,你们以后私下里叫她莲姐就可以了,我刚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懂,都是莲姐带着我的。”余圆圆交代道。
那位总是浓妆艳抹的女子叫做郭采苹,她就是之前让柳平乐出去买早点的那个,她是吏部尚书家的庶女,据说生母只是一个通房丫头,所以在家里没有什么地位,也造成了她见风使舵的性格,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在家中哄得长辈对她有所垂怜。
“我刚来的时候,写的文章漏洞百出,她还骂过我,那时候我以为她多厉害呢,后来才知道她跟我半斤八两。”余圆圆不禁摇头叹息。
还有一位年纪和张莲凤相仿的邸吏,余圆圆咬着筷子,压低了声音对安歌和柳平乐说:“她叫易银颦,非常神秘,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半点儿身世,只知道她和梁大人关系不错,是莫逆之交,二人常常一起作诗写文,笔锋也都是一样的厉害。不过总觉得易姐和梁大人之外的任何人都是淡淡的,平时我找她说话,她就微微一笑,一个字都不多跟我说……”
再说到余圆圆自己,她已经成婚,今年二十五岁,只是丰韵的人往往都显得年轻些,所以看起来仿佛不到二十岁。她的夫家是京城谢记钱庄的老板,她身上的绫罗绸缎对她而言并不算什么,她家中还有各个国度进贡给宫里的贡品……她到这儿来也不是为了赚钱养活自己,而是为了打发时间。
“对了对了,咱们院子的西房附近有一扇门,你们知道,门的那边是什么吗?”余圆圆突然神秘兮兮地问她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