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苏采女继续道,“芫容华作恶多端,她做下的腌臜事又岂止这一桩一件。”
姜姒虽知芫华不简单,但也有心听听苏采女的说辞,因而问道,“难道还有别的事?”
苏采女长舒一口气,正色道,“永宁元年七月底,芫容华指使周子春与青陶往长乐殿放黑寡妇,企图毒死娘娘,顺带栽赃给当时尚为采莲娘子的良侧妃。”
“永宁元年腊月,芫容华暗示周子春往娘娘的安胎药中放桂芝,自己又买通了膳房的赵婆子,往娘娘喜欢的牛肉汤中加了扁桃仁,企图害娘娘滑胎。”
“桩桩件件,都是死罪。嫔妾如今想来,依旧头皮发麻。”苏采女唏嘘不已。
姜姒虽心中震惊,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从容问道,“苏侧妃,你可敢在殿下跟前指认?”
苏采女点头,“自然,嫔妾所说句句属实,有何不敢。”
正说着话,忽见崔瑾瑜慌慌张张进殿禀报,“娘娘!昭时公子中了蛇毒!”
姜姒心里咯噔一声,惊得兀自站起,险些栽倒在地,开口时声音亦是打着颤儿,“快传长雍!”
“殿下已经命医官去了,只是昭时公子......”
“昭时怎样了?”
“十分不好......”
姜姒心如刀割,方寸已乱,她跌跌撞撞地往殿外奔去。
裴昭时却并不在殿外,殿外空无一人,姜姒的心七上八下,“昭时在哪?”
崔瑾瑜道,“在华阳殿外。”
姜姒如五雷轰顶,华阳殿是芫华所住寝殿,日前因在甬道拦住了许之洐的马,被许之洐命人将她押回了华阳殿听候发落。
当时是冯宝怜与另几个婢子将芫华押回去的,为了防止芫华发疯,还特意请示了许之洐将芫华捆在华阳殿。
“怎么会在那里?”
“是怀信公子定要拉着昭时公子去,说芫嬢嬢那里有最好吃的糕饼,昭时公子便也跟他去了。奴婢想着,左右伯将军在,应该不会出事的。谁知道,还没进殿,便被蛇咬了!”
芫华虽作恶多端,但毕竟已经疯了,又怎会突然清醒起来将两个孩子引来放蛇。
姜姒心中疑云重重,一边想着一边随崔瑾瑜疾步往华阳殿奔去。
彼时裴昭时已被抬到配殿中,长雍与另几个医官正在紧急施救。
那小小的孩子伤口肿胀,高烧不醒,哭着呓语,“疼!母亲......母亲......”
“昭时!”姜姒含泪踉踉跄跄地扑到裴昭时身边,险些一头栽倒下去,许之洐已一把将她搀住,“阿姒。”
“母亲......我好疼......”小小的稚子咕咕哝哝着,一张圆滚滚的脸蛋煞白紧皱痛苦不堪。
许之洐紧紧抱住她,“阿姒,让医官来。”
姜姒恨不得替裴昭时受这痛入骨髓之苦,她用力去推许之洐,想要去抓住裴昭时的小手,告诉他,昭时不要怕,母亲在这里。
长雍一头汗,“殿下,此蛇十分歹毒,臣等虽将蛇毒逼了八分出来,但要想医好公子,必须一味血引子。”
许之洐问道,“你要什么血引子?”
“血亲的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