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洐全然没有理会姜姒的话,扣住她的后颈复又霸道吻了上去。他毫不温柔,恨不得将她的嘴唇咬下来泄恨。
姜姒去掐他挠他,许之洐便扯来铁链将她的双臂捆起。姜姒挣脱不开,人又被牢牢掌控在他手里,唯一能反击的只有死死咬住他的唇。
他果然吃痛松开了她,拧眉盯着她好一会儿,那一双凤眸星目在这片刻之中涌过了多少情绪,姜姒数不过来。
她惊愕莫名,咯血,高热,病重,总不会都是他装出来的罢。
他们许家的人,惯是会作戏。
他若要装,实在容易。
少顷,那人一手扣着铁链,一手捏开她的下颌,迫使她张着口,再不能似小兽一样咬噬。
姜姒要疯了,她心里全都是伯嬴,她要伯嬴做她的驸马,她要干干净净地嫁给伯嬴,她要给伯嬴生下几个孩子。
伯嬴那么好的人,他应该子孙满堂。
她不该此时被许之洐强行欺辱。
但她完全被掌控住了,铁链锁在他的脚腕,也缚住了她的双臂,她被迫与他纠缠在一起。
他将她提到泉畔,欺身覆了上来,他的发髻已然沾上了许多水珠子,那烙着囚字的脸依旧俊美坚毅。
他离她的鼻尖十分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姜姒,要杀你,实在太过简单。”
姜姒亦是满目愠色,“你若不杀我,我便再也瞧不起你!”
他心里分明有恨,眼中却兀自凝泪,“姜姒,我从未想过杀你!”
姜姒被铁链硌得骨肉生疼,她想去挣开他的束缚,他却压紧了她,“你怎么敢嫁伯嬴!”
姜姒啐了他一口,“我嫁给任何人,都不会再嫁给你!”
许之洐咬着牙,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我们便一起死!”
姜姒见他眸中墨色极深,一片晦暗混沌,乍然间火光益盛,就要将捆在她双臂之间的铁链抽出。她痛呼一声,那人已将铁链缠在了她的脖颈之间。
姜姒凝眉斥他,“你敢在宫里杀我!”
许之洐阴着脸,铁链自她颈间穿过后又缠绕过自己的脖颈,“我与你一起死!”
后殿离前殿距离不近,中间又有院落相隔,虎贲军与贺慕云万嬷嬷等人皆在正殿之外。此时呼救,殿外的人根本无从听见。
姜姒推测他定是因许怀信与许秉德的下落动了怒,因而趁他还没有下力之前,拽住铁链问道,“你那两个孩子不要了吗?”
他什么也不说,骤然发力,将两个人紧紧拴在一起。
那铁链冰凉粗重,他力道又大,姜姒顿时被扼紧了呼吸。她睁大眸子望着许之洐,他的额际青筋暴突,将那囚字显得愈发狰狞。
这数年来的一幕幕遽然在脑中闪现。
从建始十一年暮春,历永年三年,宣德一年,他们之间有过爱,有过恨,如今还剩下了什么?
他想要她死。
他从前没有要她死,如今也只想要她死。
但见一滴泪从他眸中垂下来,吧嗒一声落在她脸上。
他骤然一下松开了手。
姜姒猛地回过气来,他却不许她呼吸,顷刻吻了上去。
她的呼吸亦是由他掌控,她所要的一切只能由他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