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宫偏殿传来低低的呻吟声。
那装满舂米的麻袋重重地压上了姜姒的后背。
姜姒胸闷气短,那麻袋似有千斤之重,令她喘不过气,亦动弹不得。
她强撑着身子想要起来,想要给自己留出一丝喘息的空间,然而又一袋舂米被宫人堆了上来,将她重重地压趴在地。
她想起来险些被赵世奕活埋那时的感觉。
原以为那样的灭顶之灾只有一次,不曾想就在未央宫,就在许之洐的母亲面前,又要重演一回。
顾太后淡淡笑道,“你不必抱什么希望,没有人会来救你。”
她望着远处,含笑道,“此时,朱雀殿内应该是月夕花朝,春宵帐暖。”
是吗?
月夕花朝,春宵帐暖。
顾太后没有垂头看脸色发青的姜姒,只是自顾自推开了窗子。
更深夜残,那几点疏星在宫灯比对之下越发显得暗淡无光。
“从进未央宫的那一刻起,他便该知道——做天子的,身边永远不能缺新人。”
“孤也是这么过来的。”顾太后眺望着夜色喃喃道,“建始帝中年称帝,这未央宫妃嫔无数,孤也是踩着无数人的尸体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不听话的都死了,蠢笨的也都死了。运气好的尚还能进皇陵,运气不好的,死了也不过是一抔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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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香味令许之洐几乎要丧失掉克制的本能。
但榻上的人绝不是姜姒。
姜姒不屑于做这种事。
何况,她的后背全是伤疤,旧的伤疤才好,新的伤疤又来。
便是在半月前,她还在宣室殿被许鹤仪用藤鞭责打过。
她怎会有如此光洁无暇的后背?
许之洐轻笑一声,取出帕子掩住口鼻,单手扯过锦衾便将榻上那女子整个儿蒙了起来。
连如黛青丝与还不曾看见的俏脸都整个儿地蒙进了锦衾里。
那女子初时还微微发着抖,很快因喘不过气开始“呜呜”挣扎扭动起来。
许之洐力道极大,他单手按着那女子饱满的头颅令她无法挣出锦衾。
见她渐渐弱了下去,许之洐这才松开了手。
那女子顿时掀开锦衾,仓皇下了绣榻跪伏到地上去,“陛下饶命!”
许之洐尚且掩着唇,随意坐在案几之上。
抬脚,脚尖挑起那女子的脸,露出一张又红润又畏怯的面庞来,艳如桃色,十分年轻,此时正战战兢兢,娇娇滴滴求道,“陛下饶命......”
当真是我见犹怜。
他眯起眸子淡淡问道,“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