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肃亲王这货看着脾气暴躁粗枝大叶，但实际上是个极为狡猾的家伙，谁要是低估他的智慧，那么他就是个傻子。

秦羽是皇亲国戚。

但苏松山也是。

肃亲王作为苏松山的姑父，跟苏松山的关系其实比秦羽更近一些，而且他还跟苏松山父亲苏天鹏有过命的交情。

诚然。

肃亲王现在偏向大皇子。

秦羽作为一个办案人员，在这个时候就要拿出实事求是的立场来，这样才能取得肃亲王信任。

当然。

太实事求是也不好。

太假。

得略有偏向。

这样才符合他支持大皇子的立场。

最主要的是，除了取得肃亲王信任，还得让乾武帝知道他办案公允，思虑也周全，这样才能继续获得乾武帝信任。

把态度先摆在这，后面拿出实打实的证据，到时候就没有人怀疑结果的正确性，秦羽也能获得所有人认可。

肃亲王闻言脸色好看了许多，思索片刻后问道：“那你刚刚怎么那样引导程卓的思路？是不是在给苏松山挖坑？”

秦羽哑然失笑：“王爷，您不会是怀疑我吧？事发突然，我连马季和胡兴安的底细都不知道，怎么能说我是在给苏松山挖坑？”

“马季和胡兴安原本是苏松山嫡系亲军士兵，是本王将他们打乱混编的，按照你的思路分析，怕就是苏松山了。”

“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苏松山的嫌疑就更大了，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有被其他人收买的可能，谁不爱银子呢？”

“你的意思是刘墨青的旧部？”

肃亲王满脸狐疑。

秦羽点头。

“没错，假设我们都认为刘墨青是苏松山暗害的，大帅您就有可能限制苏松山的权力，将左路军统军主将的位置给其他人。”

“真是好算计！”

肃亲王冷哼一声道：“不过，他们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本王已经计划好了，倘若你查不出个结果来，便将左路军打散分给其他几个大营，谁也别想做这一军主将。”

秦羽闻言愕然。

肃亲王这是摆明了谁都不信任。

好手段。

好手段啊。

苏松山怕是没想到，即便他谋害刘墨青成功，最后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切尽在肃亲王的掌控之中。

“入他娘！最讨厌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好好给本王查！”

肃亲王烦躁的交代了一句转身离去。

秦羽应了一声，也离开中军大帐去看刘墨青，伺候刘墨青的亲卫告诉了秦羽一个好消息，刘墨青的高烧开始退了。

秦羽大喜。

他叫来军医给刘墨青再洗清洗伤口。

因为刘墨青情况好转，这次军医的神情变得很是郑重，言语之中对秦羽多了几分尊重，但也仅限于此。

可以预见的是，倘若刘墨青醒来，且那些用来试验的士兵也情况好转，他们对秦羽的态度必然会彻底改观。

对此秦羽一点都不在乎。

盯着军医清洗完伤口，换上新的纱布后，秦羽便去找赵强，查看马季和胡兴安的审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