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平日可有什么特别的习惯?”
陈昭突然问道。
崔远思索片刻,道:
“白大人极爱整洁,每日都会亲自整理书案。
还有就是他有个习惯,重要的公文都会用朱笔在右上角做个小记号。”
陈昭闻言,立即重新翻看案上公文,果然发现了朱笔记号。
他点了点头,看向了桌子一角的香炉,问道:
“白大人,经常点香炉?”
崔远笑了笑,道:
“这焚香最是正常不过了。”
陈昭又问道:“他经常焚什么香?”
崔远摇摇头,道:
“这倒是不清楚,可能是一些南海檀香吧。”
突然,一名小厮快步来到了崔远面前,在他耳边说了声,顿时他脸色一变,道:
“陈大人,不好了,公主来了,你跟我一起去拜见。”
“公主?”
陈昭瞬间猜到了,摇摇头,淡淡道:
“你先过去吧,我先勘察完现场再说。”
崔远无奈叹了声,道:“那我先过去了。”
等崔远走后,陈昭急忙走到书架前。
他刚刚便注意到最上层有一个暗格。
他伸手一探,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但格子上却有一层薄薄的灰尘,显然不久前还放过东西。
“也不知这暗格里原本放着什么?”
陈昭沉声道。
陈昭又检查了矮榻,在靠枕下发现了一些血痕。
走出书房时,陈昭的目光在门槛处停留了一瞬。
那里有一道极浅的刮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
严映雪凑近低声道:
“大人,这书房太干净了,干净得……像是被人精心收拾过。”
陈昭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冷芒,道:
“不错。尤其是那些公文,明显被人调换过。看来白大人之死,绝非表面这么简单。”
书房外,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
“陈少卿,你终于来了。”
陈昭转身,只见一位身着素白纱裙的少女带着几名侍女走来。
她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肤若凝脂,眉目如画,却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正是南诏公主白凤凰。
白凤凰看着陈昭清俊的脸颊微微一怔。
之前李妙真跟她说,想将她嫁给陈昭,她自是没同意。
她也没想到陈昭有如此才华,能文能武,心中不免有一丝悔意。
陈昭拱手行礼,道:
“公主殿下,下官早已不是大理寺少卿了。”
白凤凰缓步走近,停在陈昭面前三步之遥,一双明眸直视着他,道:
“陛下迟早会让你回京的。”
陈昭神色不变,道:
“殿下远道而来,想必是为了白大人之事。”
白凤凰咬了咬牙,道:
“我兄长死得蹊跷。”
她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压低声音道:
“这是他最后寄给我的信,你看看。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信不过,我只相信你。”
陈昭接过信笺,只见上面寥寥数语:
漕运事大,牵涉甚广。恐有不测,若我出事,必查周、郑二家。
白凤凰盯着陈昭的眼睛,道:
“陈大人,我兄长绝非病故。他自幼习武,身体强健,何来咯血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