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众官员噤若寒蝉。
赵司马低声道:“魏大人息怒,陈昭虽有过错,但眼下还是从长计议吧。”
“滚!”
魏冉目眦欲裂,狂吼道。
大堂内气氛更加凝固。
“报!”
一个血人突然撞开大门,踉跄着扑倒在地。
雨水混着血水在他身后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众人诧异,目光不由地聚集在了斥候的身上。
“大人......大捷......镇南关大捷啊......”
斥候气若游丝,却死死攥着一封染血的军报。
郑伯安霍然起身,道:快!扶住他!
两名亲卫急忙上前搀扶。
斥候从怀中掏出一封被血浸透的文书,大声道:
“陈大人全歼扶南十万!”
“哼!胡言乱语!”
魏冉一把夺过文书,当他看清上面内容时,双手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厅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郑伯安猛地站起,官袍带翻了茶盏。
滚烫的茶水溅在他手上,却浑然不觉,喝道:
“你再说一遍?”
“千真万确!”
斥候吐着血沫,大声道:
“陈大人用火攻在鸿山破敌数万,而后又奇袭对岸守军,焚烧其粮草大营。
咳……现在扶南残军正在溃逃,死者不计其数啊……”
大堂内落针可闻。
突然,一声脆响打破寂静。
魏冉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由青转白,喃喃自语,道:
“不可能啊!十万大军……怎么可能啊!”
赵司马猛地扑到魏冉身旁,盯着军报上的字迹,惊叫道:
“真……真的败了?扶南十万大军……真的败了?”
兵马司指挥使更是直接跳了起来,狂喜道:
“天佑大周!天佑大周啊!”
魏冉被众人搀扶起来,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颓然坐回椅中。
郑伯安大步走到厅中央,高声道:
“立刻将此捷报传遍全城!告诉将士们,扶南已败,四大土司不过是秋后蚂蚱!”
“对!对!”
众官员如梦初醒,纷纷激动地附和,笑道:
“土司们听闻此讯,必会军心大乱!”
城外的战鼓声仍在继续,但此刻厅内众人脸上已不见愁容。
……
平齐关。
城楼之上。
血色的残阳映照着城头猎猎作响的“周”字大旗。
陈昭负手立于关隘最高处,俯瞰着脚下蜿蜒的山道。
他身上的铠甲还带着未干的血迹,腰间横刀的刀鞘已被砍出数道裂痕。
原来陈昭他们以骑兵连夜兼程赶到平齐关,假扮溃兵,骗开城门,夺下了城池。
“报!”
一名传令兵飞奔上城,拱手道:
“大人,关内残敌已肃清!我军伤亡不足百人!”
李晓从后方大步走来,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道:
“大人真乃神机妙算!没想到我们真的夺下了平齐关!
大人,末将实在不明,你如何敢赌我们一定能够拿下平齐关!”
他之前觉得这实在是太冒险了。
可是,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陈昭嘴角微微上扬,道:
“其实,我也不过是在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