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抹了把泪,颤巍巍地站起身,领着陈昭和沈峻进了里屋。
在一只破旧的木箱中,她翻找出一本泛黄的册子,递给陈昭,道:
“这是我儿生前记录案件的册子,或许对大人有用。”
陈昭接过册子,只见封面上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验尸录”三字。
他翻开册子,一页页仔细翻阅,希望能从中找到与葛家之女案相关的线索。
“沈峻,你带人仔细搜查这屋子,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遗物或线索。”
陈昭吩咐道。
沈峻领命而去,陈昭则继续翻阅着册子。
册子中详细记录了仵作生前验过的每一具尸体,包括死因、伤口特征等。
陈昭一页页翻过,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一页上。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葛氏女,颈部有明显勒痕,下体撕裂,指甲缝中残留锦缎丝线,应该是被强暴前,撕扯所致,系他杀无疑。”
陈昭心中一震,这正是葛家之女的案子!
他继续往下看,只见仵作在备注栏中写道:
“此案疑点重重,恐涉权贵,吾恐难全身而退。”
陈昭合上册子,心中已有了计较。
看来,仵作之死,与葛家之女的案子脱不了干系。
也正是因为此案,所以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婆婆,您放心,本官定会查明真相,为您儿子和葛家之女讨回公道。”
陈昭郑重承诺。
老婆婆闻言,再次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陈昭扶起老婆婆,安慰几句后,偷偷门房后面,留下一锭纹银,便与沈峻离开了仵作家。
两人骑马要走,突然一位管家模样的人递过来帖子,说:
“陈大人,我们郡守大人中午在迎宾楼设宴,还请赏脸。”
陈昭眼神淡漠,道:“没兴趣。”
管家双手插袖,冷笑道:
“你上来不拜见大人,于理不合吧。”
陈昭冷哼道:“我跟你家大人也不是很熟悉。”
他牵着缰绳,转身要走,却被管家一把拉住。
管家又道:
“我家大人早就听说你是大名鼎鼎的陈少卿,特意备下薄酒,想与大人结交一番。如今大人这般推托,莫不是瞧不上我家大人?”
管家言语间,隐隐带着几分威胁之意,眼神中满是不善。
陈昭勒住缰绳,目光冷峻地看向管家,道:
“本官此番前来,是为查案,并非赴宴结交。公务在身,无暇他顾,还望管家代为转告郡守大人。”
管家脸色一沉,上前一步,道:
“陈大人,您初来乍到,或许还不清楚这桂林郡的规矩。在这地界上,我家大人说一不二,您若是不识趣,往后这案子,怕也难查得下去。”
沈峻闻言,怒目圆睁,喝道:
“大胆!竟敢威胁我家大人,你可知罪!”
管家却不以为意,轻蔑地笑了笑,道:
“沈大人,莫要冲动。我只是好言相劝,何来威胁之说?陈大人若执意不给面子,那日后在这桂林郡,可别怪我家大人不给大人您行方便。”
陈昭冷笑一声,道:
“本官断案,只依大周律法,不惧任何威胁。你回去告诉郡守大人,若他与此案无关,自当安分守己;若他真有涉案,本官定不轻饶!”
管家见陈昭态度强硬,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咬了咬牙,道:
“好,好一个陈大人!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家大人日后不客气了。”
说罢,将手中帖子狠狠扔在地上,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