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小辣椒”之名,不胫而走!
之后,又有好“色”之人,望之弱柳扶风,见之神魂颠倒,于是便又给她起了“一尺小蛮腰”的绰号,一时竟让人忍不住要拍手叫好,只觉得此名形象、生动、恰如其分!
于是,盛名之下无虚事!吴蛮凭借着这两个反差极大、饱含冲击力的标签,一举登上了六翠玉的榜单。
不少人都在感慨,单单只是略微咀嚼这两个绰号,便能让人想入非非,血脉喷张!
其四是一位颇具争议的女子。
此榜单一出,很多人都在为了这个女子是否应该登榜,而吵得不可开交!
争论的焦点,却不是觉得这名女子身材样貌就要稍逊人一筹,而是觉得她现在已经为人妻、为人母,是否还有登榜的必要。
这女不是别人,正是如今大夏王朝的帝后,黄雅!
邸报上描述,此女身世坎坷,却经历传奇,最后以一介民女之身,成功加冕凤冠,母仪天下!
不光如此,黄雅虽不是出身名门望族,但秀外慧中。登凤位后,表现得知书达理,谦虚仁慈,可谓是赶及任姒,匹逾宋子,比越齐姜,母仪何炜
笔墨不可谓不重,更是将黄雅推到了一个不能再高的高度!
按理说,就算如此,可把人家大夏的皇后纳入榜单,多少也有点于礼不合。
但这位制榜之人,仍然力排众议,一意孤行,硬是要让黄雅登榜一回!
听说等到大夏王朝拿到这份邸报的时候,朝堂上群臣激愤,纷纷嚷嚷着要揪出那个幕后之人讨要说法!我堂堂大夏帝后,岂能拿来让天下人评头论足,岂不有失皇家威严!
不过,当时坐在龙椅宝座上的那位,却表现得异常的开明。
他非但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为此沾沾自喜!此后不久,内务府造办司那边便收到了皇帝口谕,刘厚令所有宫廷画师,加班加点,争相临摹皇后画像,再八百里加急,送往辖境各大藩国郡城张贴,供臣民们一睹风采。
其五,大越满钗国,秦淮江上秦时雨。
此女子正值如花年纪,是一位声、色、才、艺四绝的红船清倌。
她自幼便被卖到了秦淮江上,算得上无父无母,最亲近之人,反而是船上那些个老鸨姨娘们。
就连秦时雨这个名字,都是船上的一个念过几天书的花魁给帮忙取的!既然老天爷安排你来到秦淮江上,那便干脆也姓秦好了!
她在红船上长大,还在垂髫的年纪时,便俨然长成了一个小美人胚子。
十岁那年,她又被隔壁一艘大船上的老鸨偶然遇到后,一眼相中,便花了大价钱转手买了过来。
此后,这位老鸨不惜砸下重金,请来有名的礼官、乐师、歌姬、舞伎,悉心调教培养,要将她打造成一棵日进斗金的摇钱树。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秦时雨也不负众望,无论是身材样貌还是技艺才情,都出类拔萃。
这些年,秦时雨渐渐在秦淮江上有了名气,许多自诩风流的人物慕名而来,只为与她匆匆见上一面,浅谈两句。
相比于秦淮江上遍地的花魁、头牌们,秦时雨给人一种天上的仙子坠入凡尘的感觉!
她命途多舛,却又在满是污垢瘴气的池塘里,如同一株破水而出的孤傲白莲,纯洁,神圣,散发着清辉。
最后一位,也是首次登榜。
眉峰山上,浣衣派弟子,白叶霜。
世人此前不曾听说过这个名字,甚至连这位女子所在的那个浣衣派都鲜有人听闻。
她是一个孤儿,从小便被人遗弃在眉峰山上,之后被现任掌门梅欢歌收养,亲自传授武艺,亦师亦母。
浣衣派是一个剑道宗门,虽然与相隔不远的那浣花剑宗只有一字之差,但一个贵为天下三大剑宗之一,另一个仅仅是在夹缝中求生的不入流小门派,二者地位悬殊,可谓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浣衣派中,全是清一色的女子剑修,剑道高低暂且不论,却人人着白衣白裙,个个模样周正,身材苗条,英姿飒爽,自成一景。
白叶霜虽然也是一名剑修,登上榜单却不是因为实力如何了得。恰恰相反,她境界还很低,练剑的天赋也不高,反倒为此减分不少!
但纵然如此,白叶霜仍能挤掉世间千千万万的年轻女子,强势占据一席,足可见她的姿色如何出众。
如果将秦时雨比作那白莲,圣洁而我见犹怜…
那白叶霜便是一朵玫瑰,清冷而拒人千里之外!
玫瑰幽香,又长着细细的毛刺,稍有不慎,便会将采撷的人,扎得鲜血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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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眉湖畔,沈月低着头,翻看着手中这份神仙邸报。
她将“三珠六翠榜”轻轻地揭过,后面,又有一篇如今正闹得整座天下都沸沸扬扬的消息。
讲的是,一个月前,天神山上的招亲大会以及在此之前的上古剑道遗迹试炼。
这份邸报从那位院长大人那里借来以后,沈月其实已经翻过了好多遍,按说以她过目不忘的本事,其实早已对上面的内容倒背如流了。
但沈月依旧耐心地翻看着,她看过一遍又一遍,却仍不觉得腻味。
沈月坐在那块大青石上面,将两只膝盖抬起,方便将邸报摊开来,放在上面。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上面的文字,一个个文字仿佛有生命了一般,变得鲜活起来
它们跳跃于纸面,开始游走,组成一幅幅生动的画面,映入沈月的脑海
圆脸姑娘安静地坐在那里,一会儿眯起眼睛,会心一笑,一会儿耷拉着脑袋,红了眼眶。
她沉浸在那一个个画面里,如同身临其境,感同身受
另一边,小跟班朱慎一赶走了鹅群,缓缓返了回来。
当看到沈月又盯着那份神仙邸报暗自神伤时,朱慎一识趣地远远站定,轻轻叹气。
这几天里,这都是第几次了?
他实在是搞不懂,这份邸报为何这么耐看!
他知道沈月为何神伤,看到后者默默流泪的样子,他的心情也莫名跟着低落了起来。
年前,自己那位老大的老大,曾来书院短住过一段时间。自己当时虽然没有把握住机会正式“入门”,但在那段时间里,他们还是经常会呆在一起。
在素未谋面前,兴许是因为沈月经常念叨的缘故,他平时耳濡目染,一直对那个人心有好奇。
这之后一番接触下来,就朱慎一对那人的观感而言,其实还说不上有多钦佩折服。那个人的学问倒有不少,长得也还不赖,但还到不了多么惊艳的程度!
其实,朱慎一心里一直都有个疑问,为何各个方面都这么优秀的沈月,会对一个看起来与自己也没多大区别的人,如此得另眼相看!
他当然也明白沈月心里所想,同样是情愫初开的年纪,少男与少女的心思一点就通,无须费劲去揣测
朱慎一呆呆地望着那块大青石,而沈月正呆呆地望着膝间那份邸报,各自无言,深情凝望。
此时,他的眼里只有她,而她眼里,却闪烁着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