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来,青木书院门口,老是出现两个身影。
一个是圆脸姑娘,她是书院里最年轻女学士,性子活泼,调皮好动,却又才思敏捷,学问不小,让学院里的那些司业夫子们又爱又恨。
另一个是位长得眉清目秀的青衫少年,年纪比前面的圆脸姑娘还要大上一两岁,却像个小跟屁虫似的,整日唯圆脸姑娘马首是瞻。
这两人,一个是自己跑出来的,另一个则是跟着前者跑出来的。
自从在院长口中得知许青白今春也会来一趟青木书院后,沈月便开始不安分起来。这一个多月来,她旷课无数,逮着机会就往书院外头跑,她每日站在书院的大门外,望穿了秋水。
她常常有许青白今天就能到的预感,可是一次次满心期待地跑出来,却又垂头沮丧地走回去。
她从天亮守到天黑,从立春守到了春分,眼看今春都要过去了,可是许青白人在哪儿呢,怎么还不出现!
今天的课堂上,沈月照例心不在焉,无精打采。她听不见课堂上都讲了些什么,也浑不在意。她单手托腮,愣愣出神
今天授课的是一名老司业,瞧见沈月这副模样,几次咳嗽提醒无果,不禁暗自摇头。
只是今天的沈月,万万不会料到,偏偏今天没去书院大门那边守着,但好巧不巧的,书院门口却走来了一位戴着竹斗笠、风尘仆仆的少年。
许青白远远望着青木书院气派古朴的大门,会心一笑。他拍拍身上的风尘,正了正头上的斗笠,对直走了上去。
大门口,此时正围着一群人。
许青白走近凑了个热闹,看架势,是书院里的一群学子,正围着一个白衣青年,似在讨要说法。
只见众学子七嘴八舌,有点群情激愤的味道。听他们嚷嚷的内容,原来是这位外来的白衣青年,在书院里面一点儿都不检点!他不仅四处招摇撞骗,骚扰女学生,昨晚更有一名女学生洗澡时被人偷窥,引得一大群人跑出来围追堵截,闹得沸沸扬扬。
无奈这厮貌似身手不错,竟然能在重重人海中突围而出。虽然最后没能逮住这名元凶的现行,不过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将矛头直指一人。只因当时不少人都看得真切,实在是那一袭白衣在夜幕中异常的显眼,分外骚气
好巧不巧的,等大家今天再撞见这位白衣青年时,发现后者一只眼睛绯红,眼皮上还冒着老大一颗疮
于是乎,好家伙,这下子人证物证都齐了!
此时,远远望去,被围在中间的白衣青年长得人模狗样的,说他有点小帅也不为过,完全不像能干出偷看大姑娘洗澡的事儿来的人!
他一个劲地对着周围解释道:“天地可鉴,真不是我!”
“放屁!昨晚那道骚气的白影,放眼整个书院,除了你还能是谁?”有人立马出来反驳道。
“就是!大家都知道,书院里就你一个人穿白衣!”有人附和道。
白衣青年大义凛然道:“正因为大家都知道就我穿白衣,正好用来被有心之人冒名顶替,打着在下的名号,行那下流不齿之事!”
众人同时发出“切!”的声音。
白衣青年对着四周大声喊道:“是谁?究竟是谁?自己看了大姑娘让我来背锅,做人做事贼不地道...有种的给我站出来!”
众人哪里是那么好忽悠的,他们见白衣青年赖得不行,居然还要倒打一耙,将自己也伪装成一名受害者,一个个义愤填膺。
“昨晚你在哪?都干了些什么?”有人随即开始对质。
“昨晚我都没出过门,早早地就关门睡大觉去了!”白衣青年脸不红心不跳。
“可有人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