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许青白再捏一拳,犹不知进退。
黑衣武夫气骂到:“小娃娃拳头不硬嘴巴硬,来就来,还怕你不成,老子教你做回人!”
他将两颗拳头捏得噼啪作响,不等许青白去找他,主动欺身而来。
他先侧身躲开金刀,又一掌拍飞白印,眯眼见许青白一记长拳见缝插针地已经赶到...黑衣武夫大喝一声:“来得好!”随即气沉丹田,扎了一个站桩,探手而出,对着许青白出拳的那只手臂点去
黑衣人浸染武道三十载,虽也会路子刚猛的拳法,但尤以寸拳、短拳、擒拿之术出名!作为一名纯粹武夫,修为到了一定层次后,便不屑于像如今的许青白这般,只靠着一身的蛮力与人分高下了。
这世间,不乏一些以柔克刚,以静制动的拳法招式,深谙拳脚奥秘,讲究的是以不变应万变、后发制人。遇到这类武夫,往往能让人有劲使不上,有气不得出,气得半死,也累得半死。
黑衣武夫这一手探出,避开许青白的拳头,又直指后者的手臂,犹如打蛇打在七寸上,一时让许青白进退两难。
这边,许青白不得不放弃这一拳,不仅如此,他还得猛提一口气,拳意倒卷,赶紧缩臂摆脱黑衣武夫的这记精准打点。只要稍有迟疑或者动作慢上一些,他这一拳不仅打不到对方身上,自己这条手臂反而也有可能要折在这里了!
逼退许青白这一拳,黑衣武夫嘿嘿一笑,一个剪刀腿旋转,人在半空中,一腿破空扫来...拳头再重,也赶不上一腿之力,他不是不会刚猛的路子,实在是年纪上来了,有些时候懒得费劲。
许青白瞳孔大开,躲闪不及。
空中的白印护主,瞬间变大十倍,当头朝着黑衣武夫砸下来。
黑衣武夫似对此早有准备,他鞭腿不停,又出一拳硬刚白印,选择两头接战。
白印率先再被击飞,黑衣武夫也因此一个踉跄。又幸亏因为这一个踉跄,许青白得以调整身形,最后用肩膀去仓促接战。
“啪”的一声,黑衣武夫这势大力沉的一腿,对直落在了许青白的肩头上。吃痛之下,许青白脸上青筋根根暴露,他身形不稳,又被黑衣武夫牢牢压住,不得不弓背曲膝,一矮再矮
“跪下!”黑衣武夫喝道。
许青白双手死死撑着自己的膝盖,双眼充血,一片猩红。
黑衣武夫见许青白还能撑着不趴下,轻轻“咦”了一声,似乎有些意外。他腿上再加重力道,如同一座山岳压顶般,誓要将许青白按进肮脏的泥土里。
“跪吧跪吧,谁都有第一次,跪着跪着就习惯了...”对面怂恿道。
黑衣武夫心怀不轨,不仅要打压许青白,还要连带着将许青白的道心也一并坏去。纯粹武夫最讲究的是那一口气,八九境的拳法宗师,一气便可破甲上百,而十境以上的虚神、真神,更是可以吊着一口气破甲上千。
黑衣武夫现在想的,便是要坏了许青白心中的这口气!正如他所言,跪着跪着就习惯了,而如果哪位武夫哪天选择跪地求饶,不敢争胜了,那么,他心中的这口气便消散了,从此也将无望武道巅峰了。
许青白咬着牙,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冒出来,他被牢牢压在身下,不得挣脱,唯一的解脱方式,或许便是依言老老实实地趴到地上
黑衣武夫腿上不忘加把劲,嘴上仍说得云淡风轻:“江湖险恶,你来凑什么热闹,不如趁早了断...”
许青白的身子早已颤颤巍巍,仿佛快要散架了一般!说不定黑衣武夫再加一丝力道,就会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许青白不想认输,更不想在今日断送了性命。他境界虽低,但也心高气傲,绝对没有对着一个不敢露头的货色跪下去的道理。
如果今日跪下,不管还能不能有活命,他都将等同于一个废!先前种种奔波辛苦,十余年来的卧薪尝胆,都将覆水东流,转眼化为云烟!
他还担有重任,为了自己,为了别人,他都找不到可以跪下去的理由!
昆吾刀带着浓郁的杀气,金芒一次次向着黑衣武夫掠去
白玉印也急着救主,吞吐着青气,体型再大了两倍,如同一颗翻天大印般,一次次砸向黑衣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