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柳依依找许青白掰扯完了“天下”,坐在一旁的玉瑶早已如坐针毡。她赶紧打断柳才女接下来的“清谈”,假装看不见后者脸上的愠怒,嘻嘻哈哈地问许青白道:“许大将军,我可听说你当年孤军北上,最后更是跃马永安河,遥望上都,那些关于你的传言可都是真的?”
许青白笑道:“那些说我什么三头六臂的、刀枪不入的...都是以讹传讹,当不得真!”
玉瑶瞬间睁大了眼睛,两只眼睛放光道:“啧啧啧,原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啊,我可听说大匈那边,那个名头喊得震天响的小兵圣一路跟在你后面吃灰,最后又一路护送你们出境,搞得就跟你花钱雇来的保镖似的...”
许青白说道:“今日的调侃,又哪及当日的凶险!这一路上,多多少少有些运气使然,不可复刻!”
至于是何运气,许青白倒也没把慕容彩凤给卖了!当时,大越这支骑兵部队能够从上都城几十里开外的地方,没折损一兵一卒的就安然返回两朝边境上,慕容彩凤这个大贵人,实在是功不可没!
起了这个话头,玉瑶便开始打破砂锅问到底般的,揪着许青白问这问那!
他一个姑娘家家的,似乎对于男人们带兵打仗的事儿颇感兴趣,大到一些诸如怎么集结骑兵冲锋,攻城的时候又怎么爬上敌人的城墙,厮杀的时候军官是带头冲锋还是坐镇军中...小到一些箭矢射完了怎么办,行军期间怎么埋锅造饭,一匹战马每天最多能跑多少里地...事无巨细,只要是她脑袋里能够浮现出来的问题,都对着许青白一一问来!
许青白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些都是行伍里的一些基本常识,没什么秘密可言。
玉瑶听得津津有味,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这会儿正一个劲眯着眼睛,一脸崇拜地望着许青白,跟个小迷妹儿似的。
姬萱这时候也渐渐加入到了接下来的话题。从她的三言两语中听得出来,她似乎是从家里出来四处游历的,而且过不了多久便要回去了。姬萱对于大匈境内的风土人情显得有些兴趣,她特意问了一些北边大草原上,那些牧民白日纵马奔驰,夜里围火放歌,一年四季逐草而居、千里迁徙的生活习俗。
话题扯开过后,大家渐谈渐熟。柳依依在发现苗头不对后,在补救一二无果后,只得放弃,听之任之。于是,原本依她意思搞的一场清谈,也开始不清谈起来!
她也干脆转性了,终于不再纠结于要继续跟许青白“论道”了,反正她这么一位大才女,方方面面都有涉猎,无论扯到什么话题都能接得上话。
玉瑶则是高兴得不行,在滔滔不绝地讲完一些关于本场牡丹花会上的趣事后,仍然意犹未尽,她开始抖搂一些皇家秘辛事出来。她初讲时神秘兮兮,让人如坠云里雾里,然后她又亲自帮着抽丝剥茧,缓缓吐露真相...再加上她一张小嘴本就生得能说会道,比那茶馆里说书的老先生也不遑多让!
姬萱此时也没了初见时的生分,偶尔还会主动打趣一番。她话虽不多,但往往偶有惊人之语!有时候只言片语便能逗得玉瑶咯咯乱笑,有时候又一句话提前揭晓谜团,恼得玉瑶张牙舞爪。
再加上一旁的许青白也不木讷,等她们谈到一些女儿家的事情的时候,他插不上话也不好意思插话,便选择缄口不语。但每每说到一些趣事的时候,他也经常妙语连珠。
他跟姬萱两人,倒像是一个逗哏,一个捧哏。
玉瑶说入冬后,自己的那位亲哥哥,也就是当今大夏王朝龙椅上的那位新帝,就要迎娶皇后了。她说自己未来的这位皇嫂模样好看,生得楚楚可怜,但却身世成谜...而自己那位皇兄对于这位女子的身份来历绝口不提,更严禁宫里人私下议论。皇兄还曾为此龙颜大怒过几次,更重罚了几人以儆效尤。
这可苦了天生就长了一副大舌头的玉瑶,她抱怨自己好几次都险些被皇兄抓去问罪
柳依依闻言便调笑道:“你看看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不又在私底下议论你未来的皇嫂了?”
玉瑶后知后觉地赶紧捂住嘴巴。
许青白睚眦必报,此时笑道:“要换我是你们大夏的皇帝啊,听到你这些话,非气得把你那三寸不烂之舌给割了...哦,不,割下来后拿来煎炸油烹!”
玉瑶瞪了一眼许青白,没好气地骂道:“变态!怎么着,你还要下酒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