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了一个红绿灯口停下,宋牧然在后座坐着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灰蒙蒙下雨的天空,想起来前几天见到宋淇泽的时候。
那是个熙攘的下午。
行人晃晃悠悠地在街上漫游,车子萧萧地掠过。
宋淇泽靠在墙角抽烟,手插在兜里,眯着眼看烟雾怎样袅袅腾起,然后再徐徐飘散开去。
阳光格外懒颓,好似年久而泛起的黄,陈旧,不温不火。就连时间的脚跟也像是被生生拖慢下来,在空气中踌躇。
“借个火——”
乍听见一个清亮的嗓音。
“嗯——劳驾。”
宋淇泽抬眼看去,只见宋牧然嘴里叼了根烟,笑眯眯地望过来,眼睛黑亮。
宋淇泽随意点了头,正待将手上的打火机递过去,却见宋牧然偏头凑近。
烟头碰在一起,火星即刻燃着了另一根。
对于宋牧然贸然的举动,宋淇泽倒是没反应过来,有些怔忪地立在原地。宋牧然很快移开,指间夹着烟,有意作弄似地冲他缓缓吐了口烟圈。卧蚕显出微微的弧度,是在笑。
“谢啦。”
见宋淇泽无甚反应,好像又觉得无趣,宋牧然漫不经心地别开脸,伸手弹了弹烟灰,将烟重又叼回去。
然后宋牧然就看见宋淇泽那半张侧脸笼在茫茫的烟雾中,显得既冷淡又疏离。
“今天是个好天气。”
宋淇泽觉过味来,哑声笑了,于是烟雾就随着胸腔闷闷的震动而一颤一颤,“有兴趣喝一杯吗?”
“你请客?”
斜睨过来的眼睛破去灰蒙雾气的阻隔,变得既生动又明亮。
他点头。
“好啊。”
宋牧然似乎好心情地弯了眼,咬着烟嘴沙沙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