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临时披上盔甲的平民百姓?
平民百姓若是有那样的武功胆识,那他训了这么些年的士兵,岂不是变成了天大的笑话。
该死的中原两脚羊,大燕太祖皇帝当年怎么便没有屠尽了他们,竟然让他们又生出欺骗草原雄狮的胆子!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营帐里面的那几个中原人,再次在阿史那绍布举起的屠刀之下,瘫软了双腿。
其中一个中原人用小心翼翼,讨好至极的神情,颤声问道:“敢、敢问将军,那位胆敢射伤您的中原人,他穿的是什么颜色的盔甲?”
方才的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
阿史那绍布愤怒犹且不及,哪里还有什么闲工夫,去注意那个城内杀出来的中原人,究竟穿的是什么颜色的盔甲。
“少跟本将军废话,难道你还想说,他之所以能够射中本将军,是因着他穿的盔甲颜色好,在你们中原是大吉之兆?你当本将军是那任由你们糊弄的三岁小儿吗?”
“不是、不是!”那个中原俘虏连连否认,又忙不迭的解释道。
“小的算是什么牌位的人,哪里敢糊弄将军您这样的大英雄呢?”他谄媚讨好的道,“小的的意思是说——”
“那中原朝廷规矩多,这大头兵跟都司衙门里面威风凛凛的大人们,穿的可万万不是一样颜色的盔甲……”
“他们那些当大官的,自然是既不会缺银子花,也不会少粮食吃的,官老爷们给大雍皇帝当着臣子,过着舒舒坦坦的日子,自然是盼着这大雍朝能世代传袭,也好让他们能够继续这么锦衣玉食,奴仆成群的过金贵日子啊。”
“将军您想想,方才那个胆大包天,杀出城来的,又射伤了您的人,是不是穿着金色盔甲的?”
听他这样说,阿史那绍布身边的亲兵迟疑的接话道:“将军,属下回忆了一下,好像那个狗胆包天,射伤了您的人,的确是穿的金色的盔甲……”
“这便没有错了!”那个跪在地上的中原人仿佛松了一口气,赶紧继续道。
“既然那人穿的是金色的盔甲,那便定然是官职不小的,怪不得到了这样的时候,还肯拼了命的守着这座冬州城呢,原来守的不是城,而是自己的荣华富贵啊。”
阿史那绍布冷冷的哼了一声。
是又如何,谁知道这冬州城里面,还有多少跟那个人似的,愿意为了荣华富贵拼命的将领呢。
谁知道,那几个俘虏却像是看出了他的顾虑似的。
继续谄媚道:“将军千万别慌,您想想看,这当官若是多了,那不也便不稀罕了吗?这左一个将军,右一个将军的,万一起了争执,究竟该听哪个官爷的?”
“一样的道理,这一座城池里面,当官的老爷总归是少的,这更多的,还是像小的这样的可怜百姓,您可千万别被方才那位官爷唬住了。”
“这说不准儿啊,他们便是穷途末路了,这才兵行险着,想要忽悠您退兵,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呢,您若是真的被他们唬住了,那才真是上当了呢!”
那个中原人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打量着阿史那绍布的神情。
他娘的,在西戎狗贼这里装了这么长时间的孙子,若是便这么让这群狗贼逃脱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他们即便是拼了命,也得将这些狗贼留住,介时崔大人领兵回来,与城内守兵合围,定然让这些西戎狗贼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