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随老子杀了这群狗娘养的西戎小儿!”
那个带领亲兵出城的将军骑在战马之上,寻着西戎贼兵的帅旗,便趁着他们不备,拈弓搭箭,摸黑便直直朝着阿史那绍布射出一箭。
他身后的士兵齐齐应是,趁着西戎贼兵反应不及,看准时机,挥鞭跟着自家将军在敌兵之中杀进杀出,竟是直接冲乱了西戎贼兵的队伍。
然后在他们摸不准自己究竟是要走还是要留的空当,竟然便又那么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冬州城内。
“将、将军……”西戎士兵目登口登的看看那个中原将军扬长而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胳膊中箭,面色苍白的阿史那绍布。
他惴惴不安的请示道:“现、现在我们还要继续攻城吗?”
阿史那绍布本便不慎好看的脸色,此刻更是像结了层寒霜。
他恨恨的亲自斩断了那支羽箭的箭尾,既不命人拔出箭头,也不肯上药,便愤然道:“继续攻城,今日不取此城,本将军誓不为人!”
西戎士兵得他之令,忙不迭的再次击起了战鼓。
可是经此变故,城内外的士兵,已然变换了气势。
不知道怎么回事,打着打着,竟然还莫名传出了阿史那绍布已然亡于方才那中原将军箭下的谣言。
就连前面负责攻城的西戎士兵,都有人小心翼翼的溜到阿史那绍布的营帐附近,想要打听左将军如今是死是活的消息。
阿史那绍布险些当即便气歪了鼻子。
“去把那几个俘虏押来——”
因着受伤不便,阿史那绍布此刻已然回到了临时搭建起的营帐,他仰头饮了口烈酒止痛,便愤然的盯着那几个被狼狈的押到营帐里面的中原人。
“你们不是说,那冬州城内,已经弹尽粮绝,尽是些百姓佯装的士兵,就连仅剩的兵将,也因为领不到兵粮,再也没有心思替中原朝廷卖命了吗?!”
他愈说愈是愤恨,竟然劈头便将那盛酒的碗掷到了其中一个中原俘虏的头上。
“混账,全部都是混账!”阿史那绍布已经气昏了头。
他蹭的一下子便站起了身,抽出腰间的佩刀,恨恨的走进了那几个中原俘虏,语无伦次的斥骂道:“什么残兵败将,什么被强抓去的百姓?本将军这、这伤——”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你们告诉本将军,这射箭的人,是他娘的你们嘴巴里面没有了战意的士兵射的,还是那些临时被换上士兵衣裳的百姓射的?”
“本将军真是猎鹰的被雀鸟啄了眼睛,竟然信了你们这些混账的鬼话?你、你们胆敢欺骗本将军,本将军今日便杀了你们!”
阿史那绍布已经气的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了。
他脑子里面,一会是攻取冬州城之后,挥师中原的豪情壮志,一会便又是片刻之前,那个中原将军面临草原骑兵压境,竟然胆敢肆无忌惮的领兵杀出城来,还在当众将他射伤之后,又大摇大摆,完好无缺的回到了冬州城内。
哈!
这若是都能够算作毫无斗志,那他所带领的草原骑兵,又能够算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