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同她方才所说的这一番话,简直是字字句句都说到了冯姝月的心坎里。
可是,太后娘娘和皇上不肯给她这样的机会,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想是本宫刚刚入宫不久,皇上觉的,不如交由太后娘娘来主持更为稳妥吧,至于太后娘娘……”
冯姝月摩挲着白釉茶盏上的纹路,找补道:“太后娘娘总是要一碗水端平的,又怎么好撇开宁妃,单单只让本宫辅理呢?而这位宁妃娘娘嘛……”
她不屑的笑了笑,道:“皇妹也不是外人,咱们这位宁妃娘娘,在广梁行宫的时候,毛毛躁躁的做了多么离谱的事情,皇妹你也是知道的,可是,太后娘娘心慈,总是要看在定国公府的面子上,赏宁妃几分薄面的,故而,本宫也只好陪着宁妃,做个万事不理,只等着出席万寿节宫宴的清闲人了。”
贺呈妤便颇觉可惜的点了点头。
附和道:“端妃娘娘说的是,母后心慈,只是可怜了端妃娘娘,要无辜收到牵累了,不过,娘娘这般天资过人的才女,便没有想过……让皇兄看到娘娘您的稳妥之处,然后快些让娘娘接触到后宫的宫务吗?”
冯姝月因着贺呈妤的这番肺腑之言,心里更是熨帖了。
可是,哪里是她没有想过让皇上看到自己的稳妥之处,好快些掌管本来便应当由她来接手的宫务呢。
这诗文她已然是做了不少,那于国朝有利的火铳改良图,她也进献了两张了,但是,皇上却偏偏不曾松过这个口。
几日前献图的时候,冯姝月也是小心的关注过皇帝的表情的。
只不过,这关注的结果,却有些让她失望了。
莫非,她这次的宝物献的,并不如何符合皇上的心意?
冯姝月便又不由自主的抬眸看向了乖乖端坐在下首的贺呈妤。
这个长公主看似是没有什么用处,可是,到底也是生在皇宫里,长在皇宫里的。
那她会不会对皇帝的喜好有所了解呢。
甚至,前世崔贵妃长盛不衰的恩宠,会不会也与这个看似不起眼的长公主殿下,时不时的在旁出谋划策有关系?
这样想着,冯姝月心里便倏然生出了一抹捡到了好东西的感觉。
她试探的看着贺呈妤,便连语气里,也添了几分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亲昵和拉拢之意。
“不瞒皇妹说,本宫既然入了后宫,自然也是想快些帮着皇上分忧解难的,皇妹这样说……可是有什么好办法吗?”
“颖昌天资平庸,娘娘都想不出法子的事情,颖昌本该更是寻不到什么好法子的……”贺呈妤琢磨着冯姝月的心思,缓缓道,“只是,颖昌有幸,投生在皇室,与皇兄做了数年的兄妹,这才有了能够为娘娘略尽绵薄之力的幸运。”
她一边说着,一边便蘸了茶水,轻轻的在檀木桌子上,写下了“投其所好”四个小字。
冯姝月凑上前去,将那紫檀木桌子上的字看清之后,眼睛便是一亮。
“那皇上喜欢什么?”冯姝月迫不及待的道。
“皇兄感兴趣的东西可多了,娘娘这样突然一问,颖昌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道应该从哪一样说起了,”贺呈妤腼腆一笑,轻轻道。
“颖昌知道娘娘博学多才,要不……还是先请教娘娘,您最擅长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