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叫她像永嘉侯府的那位三姑娘一样,有个贤名才名在身,也方便说门好亲事。
二太太连眼睛都不用抬,便猜到了二老爷心里的想法。
韩三姑娘侍奉双亲至孝,友爱姐妹至纯,如何是崔琬那等满腹算计,为了一己之私,推亲妹挡刀的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老爷忘了您是如何疑心上咱们家二姑娘的了?”二太太无声勾了勾唇角,“您是二姑娘的亲生父亲,无论她做了什么,您都肯花费心思,将二姑娘往好里想,可是别家府上的太太们却跟二姑娘非亲非故。”
“当日永丰街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是看着二姑娘如何毫不犹豫地推了珍姐儿挡刀的,若非看在崔家的面子上,只怕这会子,二姑娘的毒辣之名已然传遍京师了,连侯府的名声都要被她连累,老爷不心疼珍姐儿不要紧,可别家的太太,难道会放心聘这么一个人进府?”
二老爷心知太太说的有理,讪讪道:“瞧太太说的,珍姐儿也是我的女儿,我如何会不心疼她,可……”
“老爷是想说,二姑娘推了珍姐儿,可能只是一时无措,没想到这许多?”二太太瞥他一眼,直言道。
二老爷目光躲闪,悻悻地端盏饮了口茶。
都是十几岁的姑娘家,即便是一时无措,崔琬此举也实在是太过无德了。
崔珍和崔瑜较她还要年幼些,也没看到她们惊慌失措之下,便朝自家姐妹下毒手。
“太太替二姐儿选的这门亲事着实是不错,是我挑剔了,不过……这承宣伯夫人,难道便不知道当日刺杀之事?”
二太太不急不缓地重新低下头去看账册,淡淡道:“八成是知道的,不过老爷不用忧心,我已经亲自登门,向伯夫人解释过了,便如老爷所说,他们家三公子,前头死了那位原配奶奶,已然生了儿子,因而肯将姑娘嫁过去的人家也不多,伯夫人对咱们家的姑娘,还是满意的。”
话说到这里,二老爷也没法继续吹毛求疵了。
他又对太太道了几声辛苦,便起身去前院的书房理事了。
崔琬听着屋子里的动静,赶紧闪身躲到了柱子后面,等二老爷走出明辉堂,她才疾步回到了自己住的厢房里。
楚妈妈从另一边走回堂屋,替韦氏换了盏热茶,不屑道:“果然被太太猜准了——”
她朝崔琬的屋子努了努嘴,“躲在外头,听了好一会儿呢,哪家闺秀会如她这般,偷听父母商讨自己的亲事呢,真是不成体统!”
二太太道:“听到了便好,且瞧瞧她会做些什么吧。”
楚妈妈有些不放心道:“若是这次,二姑娘什么也没做呢?”
照她看,这门亲事对二姑娘来说,已然是很不错的了。
那承宣伯府的三公子,又没有爵位要继承,他膝下有没有嫡长子,反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若是崔琬嫁给了他,又生了能干的儿子,将来分家,即便越不过那位嫡长子,也不会逊色他多少的。
楚妈妈自幼跟在二太太身边伺候,又看着崔珍长大,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叶氏留下的这个祸害,险些害死三姑娘,还能风风光光的嫁人过日子,楚妈妈实在是做不到。
二太太合上账册,淡然道:“人最怕比较,崔琬自命不凡,如何肯在亲事上输给府里的姐妹?”